주자어류/권47 논어29 論語二十九

朱子語類卷第四十七

  •   論語二十九
  • ∞∞∞∞陽貨篇
  • ∞∞∞∞ 陽貨欲見孔子章
  •  47:1 或問: “陽貨矙亡以饋孔子, 孔子矙亡而往拜之. 陽貨之矙亡, 此不足責. 如孔子亦矙亡而往, 則不幾於不誠乎?” 曰: “非不誠也, 據道理合當如此. 彼人矙亡來, 我亦矙亡往; 一往一來, 禮甚相稱. 但孔子不幸遇諸塗耳.” 去僞(46때).
  •  47:2 亞夫問: “揚子雲謂孔子於陽貨, ‘敬所不敬’, 爲‘詘身以信道’, 不知渠何以見聖人爲詘身處?” 曰: “陽貨是惡人, 本不可見, 孔子乃見之, 亦近於詘身. 卻不知聖人是理合去見他, 不爲詘矣. 到與他說話時, 只把一兩字答他, 辭氣溫厚而不自失, 非聖人斷不能如此也.” 時擧(64이후).
  • ∞∞∞∞ 性相近章
  •  47:3 “性相近”, 以氣質言; “性善”, 以理言. 祖道(68때).
  •  47:4 問: “‘性相近’, 是本然之性, 是氣質之性?” 曰: “是氣質之性. 本然之性一般, 無相近. 程子曰: ‘性與聖, 不可一槪論.’” 節(64이후).
  •  47:5 “性相近”, 喚做“近”, 便是兩箇物事, 這便是說氣質之性. 若是“降衷”底, 便是沒那相近了, 箇箇都只一般. 佐(65때).
  •  47:6 “性相近”, 是通善惡智愚說; “上智·下愚”, 是就中摘出懸絶者說. 僩(69이후).
  •  47:7 問: “‘性相近, 習相遠. ’‘惟上智與下愚不移. ’書中謂‘惟聖罔念作狂, 惟狂克念作聖’, 又有移得者, 如何?” 曰: “上智·下愚不移. 如狂作聖, 則有之. 旣是聖人, 決不到得作狂. 此只是言其人不可不學.” 又問: “或言: ‘人自不移耳. ’此說如何?” 曰: “此亦未是. 有一般下愚底人, 直有不可移者.” 問: “‘雖愚必明’, 又是如何?” 曰: “那箇是做甚次第工夫: ‘人一能之, 己百之; 人十能之, 己千之.’” 去僞(46때).
  •  47:8 問此章. 曰: “此所謂性, 亦指氣質之性而言. ‘性習遠近’與‘上智下愚’本是一章. ‘子曰’二字, 衍文也. 蓋習與性成而至於相遠, 則固有不移之理. 然人性本善, 雖至惡之人, 一日而能從善, 則爲一日之善人, 夫豈有終不可移之理! 當從伊川之說, 所謂‘雖强戾如商辛之人, 亦有可移之理’是也.” 謨(50이후).
  •  47:9 先生問木之: “前日所說氣質之性, 理會得未?” 對曰: “雖知其說, 終是胸中未見得通透. 兼集注‘上智下愚’章, 先生與程子說, 未理會得合處.” 曰: “便是莫要只管求其合, 且看聖人所說之意. 聖人所言, 各有地頭. 孔子說‘相近’至‘不移’, 便定是不移了. 人之氣質, 實是有如此者, 如何必說道變得! 所以謂之下愚. 而其所以至此下愚者, 是怎生? 這便是氣質之性. 孔子說得都渾成; 伊川那一段, 卻只說到七分, 不說到底; 孟子卻只說得性善: 其所言地頭各自不同. 正如今喫茶相似, 有喫得盡底, 有喫得多底·少底. 必要去牽合, 便成穿鑿去.” 木之(68때).
  •  47:10 問: “集注謂‘氣質相近之中, 又有一定而不可易者’, 復擧程子‘無不可移’之說, 似不合.” 曰: “且看孔子說底. 如今卻自有不移底人, 如堯舜之不可爲桀紂, 桀紂之不可使爲堯舜. 夫子說底只如此, 伊川卻又推其說, 須知其異而不害其爲同.” 因說: “氣化有不可曉之事. 但終未理會得透, 不能無疑. 釋氏之學, 只是定靜, 少間亦自有明識處.” 或問: “他有靈怪處, 是如何?” 曰: “多是眞僞相雜. 人都貪財好色, 都重死生. 卻被他不貪財, 不好色, 不重死生, 這般處也可以降服得鬼神. 如六祖衣缽, 說移不動底, 這只是胡說. 果然如此, 何不鳴鼓集衆, 白晝發去? 卻夜間發去做甚麽?” 曰: “如今賢者都信他向上底說, 下愚人都信他禍福之說.” 曰: “最苦是世間所謂聰明之人, 卻去推演其說, 說到神妙處. 如王介甫蘇東坡, 一世所尊尙, 且爲之推波助瀾多矣. 今若得士大夫間把得論定, 猶可耳.” 木之(68때).
  • ∞∞∞∞ 子之武城章
  •  47:11 問“君子學道則愛人, 小人學道則易使”. 曰“‘君子學道’, 是曉得那‘己欲立而立人, 己欲達而達人’, 與‘乾稱父, 坤稱母’底道理, 方能愛人. ‘小人學道’, 不過曉得孝弟忠信而已, 故易使也.” 燾(70때).
  • ∞∞∞∞ 公山弗擾章
  •  47:12 夫子曰: “吾其爲東周乎!” 興東周之治也. 孔子之志在乎東周. 然苟有用我者, 亦是天命如何爾. 聖人胸中自有處置, 非可執定本以議之也. 人傑(51이후).
  •  47:13 問: “‘吾其爲東周乎! ’使聖人得行其志, 只是就齊魯東方做起否?” 曰: “也只得就這裏做.” 又問: “其如周何?” 曰: “這般處難說, 只看挨到臨時事勢如何. 若使天命人心有箇響合處, 也自不由聖人了. 使周家修其禮物, 作賓于王家, 豈不賢於赧王之自獻其邑而滅亡乎!” 問: “孔子猶說著周, 至孟子則都不說了.” 曰: “然. 只是當時六國如此强盛, 各自抬擧得箇身己如此大了, 勢均力敵, 如何地做! 不知孟子柰何得下, 柰何不下? 想得也須減一兩箇, 方做得. 看來六國若不是秦始皇出來從頭打疊一番, 做甚合殺!” 問: “王者雖曰不‘殺一不辜, 行一不義’, 事勢到不得已處, 也只得如此做.” 曰: “然. 湯東征西怨, 南征北怨, 武王滅國五十, 便是如此. 只是也不喚做‘殺不辜, 行不義’. 我這裏方行仁義之師, 救民於水火之中, 你卻抗拒不服, 如何不伐得. 聖人做處如此, 到得後來, 都不如此了. 如劉先主不取劉琮而取劉璋, 更不成擧措. 當初劉琮孱弱, 爲曹操奪而取之. 若乘此時, 明劉琮之孱弱, 將爲曹操所圖, 起而取之, 豈不正當! 到得臨了, 卻淬淬地去取劉璋, 全不光明了. 當初孔明便是敎他先取荊州, 他卻不從.” 或曰: “終是先主規模不大, 索性或進或退, 所以終做事不成.” 曰: “然.” 又曰: “唐太宗殺諸盜, 如竇建德, 猶自得而殺之. 惟不殺王世充, 後卻密使人殺之, 便不成擧措. 蓋當初王世充立越王於東都, 高祖立代王於關中, 皆是叛煬帝, 立少主以輔之. 事體一般, 故高祖負愧而不敢明殺世充也. 此最好笑! 負些子曲了, 更抬頭不起.” 又曰: “漢高祖之起, 與唐太宗之起不同, 高祖是起自匹夫取秦, 所以無愧; 唐卻是爲隋之官, 因其資而取之, 所以負愧也. 要之, 自秦漢而下, 須用作兩節看. 如太宗, 都莫看他初起一節, 只取他濟世安民之志, 他這意思又卻多. 若要檢點他初起時事, 更不通看.” 或曰: “若以義理看太宗, 更無三兩分人!” 曰: “然.” 僩(69이후).
  •  47:14 問: “諸家皆言不爲東周. 集注卻言‘興周道於東方’, 何如?” 曰: “這是古注如此說. ‘其’字, ‘乎’字, 只是閑字. 只是有用我者, 我便也要做些小事, 如釋氏言‘竿木隨身, 逢場作戱’相似. 那處是有不爲東周底意? 這與‘二十年之後, 吳其爲沼乎’辭語一般, 亦何必要如此翻轉? 文字須寬看, 仔細玩味, 方見得聖人語言. 如‘小人之中庸’, 分明這一句是解上文. 人見他偶然脫一箇‘反’字, 便恁地硬說去, 小人中庸做小人自爲中庸, 下面文勢且直解兩句. 未有那自以爲中庸底意, 亦何必恁地翻轉.” 㝢(61이후).
  •  47:15 問: “公山弗擾果能用夫子, 夫子果往從之, 亦不過勸得他改過自新, 舍逆從順而已, 亦如何能興得周道?” 曰: “便是理會不得.” 良久, 卻曰: “聖人自不可測. 且是時名分亦未定, 若謂公山弗擾旣爲季氏臣, 不當畔季氏, 所謂‘改過’者, 不過令其臣順季氏而已. 此只是常法, 聖人須別有措置.” 問: “如此, 則必大有所更張否?” 曰: “聖人做時, 須驚天動地. 然卒於不往者, 亦料其做不得爾. 夫子爲魯司寇, 齊人來歸女樂, 夫子便行. 以人情論之, 夫子何不略說令分曉? 卻只黙黙而去, 此亦不可曉處. 且說齊人歸女樂, 夫子所以便行者, 何也? 說論語者謂, 受女樂則必怠於政事. 然以史記觀之, 又以夫子懼其讒毁而去, 如曰: ‘彼婦之口, 可以出走! ’是以魯仲連論帝秦之害, 亦曰: ‘彼又將使其子女·讒妾爲諸侯妃, 處梁之宮, 梁君安得晏然而已乎! ’想當時列國多此等事, 夫子不得不星夜急走.” 又曰: “夫子墮三都, 亦是瞞著三家了做. 如季氏已墮術中, 及圍成, 公斂處父不肯, 曰: ‘若無成, 是無孟氏也! ’遂連季氏喚醒, 夫子亦便休. 且說聖人處事, 何故亦有做不成者?” 必大以“夫子之得邦家”爲對. 曰: “有土有民, 便伸縮在我. 若靠他人, 則只是羇旅之臣. 若不見信用, 便只得縮手而退.” 又曰: “陽虎云: ‘吾欲張公室也. ’人曰: ‘家臣而欲張公室, 罪莫大焉!’” “此是當時一種議論.” 必大(59-60때). 人傑錄頗異, 別出.
  •  47:16 伯豐問: “夫子欲從公山之召, 而曰: ‘如有用我者, 吾其爲東周乎! ’如何?” 曰: “理會不得, 便是不可測度處.” 人傑問: “墮三都事, 費郈已墮, 而成不可墮, 是不用夫子至於此否?” 曰: “旣不用, 卻何故圍成? 當時夫子行事, 季孫三月不違, 則費郈之墮, 出於不意. 及公斂處父不肯墮成, 次第喚醒了叔季二家, 便做這事不成. 又齊人以女樂歸之, 遂行. 不然, 當別有處置也.” 問: “女樂旣歸, 三日不朝, 夫子自可明言於君相之前, 討箇分曉然後去, 亦未晩. 何必匆遽如此?” 曰: “此亦難曉. 然據史記之說, 卻是夫子恐其害己, 故其去如此之速. 魯仲連所謂‘秦將使其子女·讒妾爲諸侯妃’, 則當時列國蓋有是事也.” 又云: “夫子能墮費郈, 而不能墮成, 雖聖人亦有做不成底事.” 伯豐謂: “如‘夫子之得邦家者, 所謂“立之斯立”’云云.” 曰: “固是. 須是有土有民, 方能做得. 若羇旅之臣, 靠著他人, 便有所牽制, 做事不成.” 又問: “是時三家衰微, 陪臣執命, 故陽虎奔齊, 有‘吾欲張公室’之語. 或謂‘家臣而欲張公室, 罪莫大焉’!” 曰: “便是當時有此一種議論, 視大夫專命, 以爲固然.” 又問: “舊見人議論子産叔向輩之賢, 其議論遠過先軫舅犯之徒, 然事實全不及他.” 曰: “如元祐諸臣愛說一般道理相似.” 又云: “衛靈公最無道, 夫子何故戀戀其國, 有欲扶持之意? 更不可曉.” 人傑(51이후).
  • ∞∞∞∞ 子張問仁章
  •  47:17 問: “恭寬信惠, 固是求仁之方, 但‘敏’字於求仁功夫似不甚親切. 莫是人之爲事才悠悠, 則此心便間斷之時多, 亦易得走失. 若能勤敏去做, 便此心不至間斷, 走失之時少, 故敏亦爲求仁之一, 是如此否?” 曰: “不止是悠悠. 蓋不敏於事, 則便有怠忽之意. 才怠忽, 便心不存而間斷多, 便是不仁也.” 時擧(64이후).
  •  47:18 或問“信則人任焉”. 曰: “任, 是人靠得自家. 如謂任俠者, 是能爲人擔當事也.” 燾(70때).
  •  47:19 任, 是堪倚靠. 僩(69이후).
  • ∞∞∞∞ 佛肹召章
  •  47:20 “焉能繫而不食”, 古注是. 㽦(59때).
  •  47:21 夫子於佛肹之召, 但謂其不能浼我而已. 於公山之召, 卻眞箇要去做. 必大(59-60때).
  •  47:22 味道問: “佛肹與公山弗擾召孔子, 孔子欲往, 此意如何?” 曰: “此是二子一時善意, 聖人之心適與之契, 所以欲往. 然更思之, 則不往矣. 蓋二子暫時有尊賢向善之誠心, 故感得聖人欲往之意. 然違道叛逆, 終不能改, 故聖人亦終不往也. 譬如重陰之時, 忽略開霽, 有些小光明, 又被重陰遮閉了.” 曰: “陽貨欲見孔子, 卻終不許他, 是如何?” 曰: “陽貨全無善意, 來時便已不好了, 故亦不能略感聖人也.” 時擧(64이후). <賀孫錄詳, 別出.>
  •  47:23 “聖人見萬物不得其所, 皆陷於塗炭, 豈不爲深憂, 思欲出而救之. 但時也要, 出不得, 亦只得且住. 聖人於斯世, 固不是苟且枉道以徇人. 然世俗一種說話, 便謂聖人泊然不以入其心, 這亦不然. 如孔子云: ‘天下有道, 丘不與易也. ’這箇是十分要做不得, 亦有不能自已之意. 如說聖人無憂世之心, 固不可. 謂聖人視一世未治, 常恁戚戚憂愁無聊過日, 亦非也. 但要出做不得, 又且放下. 其憂世之心要出仕者, 聖人愛物之仁. 至於天命未至, 亦無如之何. 如云: ‘
  • 君子之仕也, 行其義也. 道之不行, 已知之矣. ’若說‘道之不行, 已知之矣’上看, 恰似一向沒理會, 明知不可以行道, 且漫去做看, 這便不得. 須看‘行其義也’, 便自是去就. 出處之大義, 亦在這裏.” 賀孫因擧公山佛肹之召, 皆欲往而終不往者, 度得是時終不可爲, 其人終不可與有爲. 如南軒云: “守身之常法, 體道之大權.” 又云: “欲往者, 愛物之仁; 終不往者, 知人之智.” 這處說得分明. 曰: “然. 但聖人欲往之時, 是當他召聖人之時, 有這些好意來接聖人. 聖人當時亦接他這些好意思, 所以欲往. 然他這箇人終是不好底人, 聖人待得重理會過一番, 他許多不好又只在, 所以終於不可去. 如陰雨蔽翳, 重結不解, 忽然有一處略略開霽, 雲收霧斂, 見得靑天白日, 這處自是好.” 賀孫(62이후).
  • ∞∞∞∞ 子曰由也章
  •  47:24 問“好信不好學, 其蔽也賊”. 曰: “只爲不擇是, 我要恁地便恁地, 終是害事.” 燾(70때).
  •  47:25 楊問: “‘好信不好學’, 何故便到賊害於物處?” 曰: “聖人此等語, 多有相類, 如‘恭而無禮則勞’處一般. 此皆是就子路失處正之. 昔劉大諫從溫公學, 溫公敎之誠, 謂‘自不妄語始’. 劉公篤守其說. 及調洛州司法時, 運使吳守禮至州, 欲按一司戶贓, 以問劉公. 公對以不知, 吳遂去. 而公常心自不足, 謂此人實有贓, 而我不以誠告, 其違溫公敎乎! 後因讀楊子‘避礙通諸理’, 始悟那處有礙, 合避以通之. 若只‘好信不好學’, 固守‘不妄語’之說, 直說那人有贓, 其人因此得罪, 豈不是傷害於物?” <李謂: “亦有自賊之理.”> 淳(61·70때). <道夫錄云: “問: ‘“好信不好學”, 如何便至於相賊害?’ 曰: ‘“其父攘羊而子證之”是也. 昔劉忠定云云.’”>
  •  47:26 “六言·六蔽·五美”等話, 雖其意亦是, 然皆不與聖人常時言語一樣. 家語此樣話亦多. 大抵論語後數篇間不類以前諸篇. 淳(61·70때).
  •  47:27 問: “集注云: ‘剛者, 勇之體; 勇者, 剛之發.’” 曰: “春秋傳云: ‘使勇而無剛者嘗寇’, 則勇者, 發見於外者也.” 人傑謂: “以五常揆之, 則專言勇者, 勇屬於義; 言剛柔, 則剛屬於仁.” 曰: “便是這箇物事, 看他用處如何, 不可以一定名之. 揚子雲說: ‘君子於仁也柔, 於義也剛’, 亦只是一說.” 人傑謂: “以仁爲柔, 以義爲剛, 止說得箇情狀體段耳.” 曰: “然.” 人傑(51이후).
  • ∞∞∞∞ 小子何莫學夫詩章
  •  47:28 問: “詩如何可以興?” 曰: “讀詩, 見其不美者, 令人羞惡; 見其美者, 令人興起.” 節(64이후).
  • ∞∞∞∞ 子謂伯魚章
  •  47:29 問“爲周南召南”. 曰: “‘爲’字, 如‘固哉高叟之爲詩’之‘爲’, 只是謂講論爾. 橫渠所謂‘近試令家人爲周南召南之事’, 不知其如何地爲.” 必大(59-60때).
  •  47:30 亞夫問“不爲周南召南, 其猶正牆面而立”. 曰: “不知所以修身齊家, 則不待出門, 便已動不得了. 所以謂之‘正牆面’者, 謂其至近之地亦行不得故也.” 時擧(64이후).
  •  47:31 問“正牆面而立”. 曰: “修身齊家, 自家最近底事, 不待出門, 便有這事. 去這箇上理會不得, 便似那當牆立時, 眼旣無所見, 要動也行不去.” 植(64때).
  •  47:32 問: “先生解‘正牆面而立’, 曰: ‘言卽其至近之地, 而一物無所見, 一步不可行. ’人若不知修身齊家, 則自然推不去, 是‘一步不可行’也. 如何是‘一物無所見’?” 曰: “自家一身一家, 已自都理會不得, 又況其遠者乎!” 問: “此可見知與行相須之義否?” 曰: “然.” 廣(65이후).
  •  47:33 明道謂: “二南, 人倫之本, 王化之基. 苟不爲之, ‘其猶正牆面而立’.” 是才出門, 便不知, 便錯了. 士毅(미상).
  • ∞∞∞∞ 色厲內荏章
  •  47:34 問: “‘色厲而內荏’, 何以比之‘穿窬’?” 曰: “爲他意只在要瞞人, 故其心常怕人知, 如做賊然.” 大雅(49이후).
  •  47:35 “不直心而私意如此, 便是穿窬之類.” 又云: “裏面是如此, 外面卻不如此; 外面恁地, 裏面卻不恁地.” 燾(70때).
  • ∞∞∞∞ 鄕原德之賊章
  •  47:36 李問“鄕原德之賊”. 曰: “最是孟子說得數句好, 曰: ‘生斯世也, 爲斯世也, 善斯可矣. ’此是鄕原本情.” 雉(미상).
  •  47:37 或問: “鄕原引荀子愿慤之說, 何也?” 曰: “鄕原無甚見識. 其所謂愿, 亦未必眞愿, 乃卑陋而隨俗之人耳.”
  •  47:38 義剛云: “去冬請問鄕原比老子如何, 蒙賜敎謂: ‘老子害倫理, 鄕原卻只是箇無見識底人. ’今春又問‘色取仁而行違’比鄕原如何, 蒙賜敎謂: ‘“色取仁而行違”底是大拍頭揮人, 鄕原是不做聲, 不做氣, 做罪過底人. ’深玩二說, 微似不同.” 先生笑云: “便是世間有這一般半間不界底人, 無見識, 不顧理之是非, 一味謾人. 看時也似是箇好人, 然背地裏卻乖, 卻做罪過.” 義剛(64이후).
  •  47:39 敬之問“鄕原德之賊”. 曰: “鄕原者, 爲他做得好, 使人皆稱之, 而不知其有無窮之禍. 如五代馮道者, 此眞鄕原也. 本朝范質, 人謂其好宰相, 只是欠爲世宗一死爾. 如范質之徒, 卻最敬馮道輩, 雖蘇子由議論亦未免此. 本朝忠義之風, 卻是自范文正公作成起來也.” 時擧(64이후).
  •  47:40 問“鄕原”一章. 曰: “此章‘賊’字·‘棄’字, 說得重而有力. 蓋鄕原只知偸合苟容, 似是而非, 而人皆稱之, 故曰‘德之賊’. 道聽塗說者纔聽來便說了, 更不能蓄. 旣不能有之於心, 不能行之於身, 是棄其德也, 故曰‘德之棄’.” 必大(59-60때).
  • ∞∞∞∞ 古者民有三疾章
  •  47:41 問“古之矜也廉”. 曰: “廉, 是側邊廉隅. 這側是那分處. 所謂廉者, 爲是分得那義利去處. 譬如物之側稜, 兩下分去.” 植(64때).
  • ∞∞∞∞ 惡紫之奪朱章
  •  47:42 問“紫之奪朱”. 曰: “不但是易於惑人. 蓋不正底物事, 自常易得勝那正底物事. 且如以朱染紫, 一染了便退不得, 失卻不能變得紫也. 紫本亦不是易惑人底, 只爲他力勢大了, 便易得勝. 又如孔子云: ‘惡莠之亂苗. ’莠又安能惑人? 但其力勢易盛, 故苗不能勝之耳. 且一邦一家, 力勢也甚大. 然被利口之人說一兩句, 便有傾覆之患, 此豈不可畏哉!” 時擧(64이후).
  •  47:43 紫近黑色, 蓋過了那朱. 旣爲紫了, 便做朱不得, 便是奪了. 元只是一箇色做出來, 紫是過則箇. 鄭·雅也只是一箇樂, 雅較平淡, 鄭便過而爲淫哇. 蓋過了那雅, 便是“亂雅”. 植(64때).
  •  47:44 問: “范氏謂: ‘天下之理, 正而勝者常少, 不正而勝者常多.’” 曰: “此當以時運言之. 譬如一日與人一生, 能有幾多好底時節!” 廣(65이후).
  • ∞∞∞∞ 予欲無言章
  •  47:45 問: “‘予欲無言’一章, 恐是言有所不能盡, 故欲無言否?” 曰: “不是如此. 只是不消得說, 蓋已都撒出來了. 如‘四時行焉, 百物生焉’, 天又更說箇甚底! 若是言不能盡, 便是有未盡處. 聖人言處也盡, 做處也盡, 動容周旋無不盡. 惟其無不盡, 所以不消得說了.” 壽.
  •  47:46 先生問林擇之: “‘天何言哉? 四時行焉, 百物生焉’, 此三句何句較好?” 對曰: “‘四時行, 百物生’二句好.” 先生因說: “擇之看得是. 只‘四時行, 百物生’, 所謂‘天何言哉’, 已在其中矣.” 德.
  •  47:47 問尹氏之說. 曰: “尹氏自說得不緊要了. 又辨其不緊要話, 愈更不緊要矣.” 必大(59-60때).
  • ∞∞∞∞ 孺悲欲見孔子章
  •  47:48 先生云: “南康一士人云: ‘聖賢亦有不誠處, 如取瑟而歌, 出弔東郭之類. 說誠不如只說中.” 某應之曰: “誠而中, ‘君子而時中’; 不誠而中, ‘小人之無忌憚’.” 閎祖(59이후).
  • ∞∞∞∞ 宰我問三年之喪章
  •  47:49 問“鑽燧改火”. 直卿曰: “若不理會細碎, 便無以盡精微之義. 若一向細碎去, 又無以致廣大之理.” 曰: “須是大細兼擧.” 淳(61·70때).
  •  47:50 問: “‘宰我問三年之喪’, 爲自居喪時問, 或爲大綱問也?” 曰: “必是他居喪時.” 問“成布”. 曰: “成布, 是稍細成布, 初來未成布也.” 問“縓緣”. 曰: “縓, 今淺絳色. 小祥以縓爲緣. 看古人小祥, 縓緣者不入, 謂縓禮有‘四入’之說, 亦是漸漸加深色耳. 然古人亦不專把素色爲凶. 蓋古人常用皮弁, 皮弁純白, 自今言之, 則爲大凶矣.” 劉問布升數. 曰: “八十縷爲一升. 古尺一幅只闊二尺二寸, 算來斬衰三升, 如今網一般.” 又云: “如今漆布一般, 所以未爲成布也. 如深衣十五升布, 似如今極細絹一般, 這處升數又曉未得. 古尺大短於今尺, 若盡一十二百縷, 須是一幅闊不止二尺二寸, 方得如此. 所謂‘布帛精粗不中數, 不粥於市’, 又如何自要闊得? 這處亦不可曉.” 㝢(61이후).
  •  47:51 亞夫問宰我問短喪處. 曰: “此處聖人責之至嚴. <植錄云: “聖人尋常未嘗輕許人以仁, 亦未嘗絶人以不仁.”> 所謂‘予之不仁’者, 便謂他之良心已死了也. 前輩多以他無隱於聖人而取之. 蓋無隱於聖人, 固是他好處, 然卻不可以此而掩其不仁之罪也.” 時擧(64이후).
  • ∞∞∞∞ 飽食終日章
  •  47:52 問: “‘飽食終日, 無所用心, 難矣哉! ’心體本是運動不息. 若頃刻間無所用之, 則邪僻之念便生. 聖人以爲‘難矣哉’! 言其至危而難安也.” 曰: “心若有用, 則心有所主. 只看如今纔讀書, 心便主於讀書, 纔寫字, 心便主於寫字. 若是悠悠蕩蕩, 未有不入於邪僻.” 賀孫(62이후).
  • ∞∞∞∞ 君子尙勇乎章
  •  47:53 子路之勇, 夫子屢箴誨之, 是其勇多有未是處. 若知勇於義, 知大勇, 則不如此矣. 又其勇有見得到處, 便行將去. 如事孔悝一事, 卻是見不到, 蓋不以出公之立爲非, 觀其謂正名爲迂, 斯可見矣. 人傑(51이후). <㽦錄: “若是勇於義, 已不仕季氏.”>
  • ∞∞∞∞ 君子亦有惡乎章
  •  47:54 問: “‘惡勇而無禮者, 惡果敢而窒者. ’勇與果敢如何分?” 曰: “勇是以氣加人, 故易至於無禮. 果敢, 是率然敢爲. 蓋果敢而不窒, 則所爲之事必當於理. 窒而不果敢, 則於理雖不通, 然亦未敢輕爲. 惟果敢而窒者, 則不論是非而率然妄作, 此聖人所以惡之也.” 時擧(64이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