주자어류/권36 논어18 論語十八

朱子語類卷第三十六

  •   論語十八
  •    子罕篇上
  • ∞∞∞∞子罕言利章
  •  36:1 行夫問“子罕言利, 與命, 與仁”. 曰: “罕言者, 不是不言, 又不可多言, 特罕言之耳. 罕言利者, 蓋凡做事只循這道理做去, 利自在其中矣. 如‘利涉大川’, ‘利用行師’, 聖人豈不言利. 但所以罕言者, 正恐人求之則害義矣. 罕言命者, 凡吉凶禍福皆是命. 若儘言命, 恐人皆委之於命, 而人事廢矣, 所以罕言. 罕言仁者, 恐人輕易看了, 不知切己上做工夫. 然聖人若不言, 則人又理會不得如何是利, 如何是命, 如何是仁, 故不可不言. 但雖不言利, 而所言者無非利;雖不言命, 而所言者無非命;雖不言仁, 而所言者無非仁.” 恪(64때).
  •  36:2 問“子罕言利, 與命, 與仁”. 曰: “這‘利’字是箇監平聲. 界鏖糟的物事. 若說全不要利, 又不成特地去利而就害. 若纔說著利, 少間便使人生計較, 又不成模樣. 所以孔子於易, 只說‘利者義之和’, 又曰‘利物足以和義’, 只說到這裏住.” 又曰: “只認義和處便是利, 不去利上求利了. 孟子只說箇仁義, ‘未有仁而遺其親, 未有義而後其君’. 只說到箇‘義’字時, 早是掉了那‘利’字不說了. 緣他是箇裏外牽連底物事, 纔牽著這一邊, 便動那一邊, 所以這字難說. ‘命’字亦是如此, 也是箇監界物事. 孔子亦非不說, 如云‘不知命’之類. 只是都不說著, 便又使人都不知箇限量;若只說著時, 便又使人百事都放倒了, 不去做. 只管說仁之弊, 於近世胡氏父子見之. 踢著脚指頭便是仁, 少間都使人不去窮其理是如何, 只是口裏說箇‘仁’字, 便有此等病出來.” 僩(69이후).
  •  36:3 “子罕言利, 與命, 與仁.” 非不言, 罕言之爾. 利, 誰不要. 才專說, 便一向向利上去. 命, 不可專恃;若專恃命, 則一向胡做去. 仁, 學者所求, 非不說, 但不常常把來口裏說. 泳(66때).
  •  36:4 問“子罕言利”. 曰: “利最難言. 利不是不好. 但聖人方要言, 恐人一向去趨利;方不言, 不應是敎人去就害, 故但罕言之耳. 蓋‘利者義之和’, 義之和處便利. 老蘇嘗以爲義剛而不和, 惟有利在其中, 故和. 此不成議論, 蓋義之和卽是利, 卻不是因義之不和, 而遂用些小利以和之. 後來東坡解易亦用此說, 更不成議論也.” 時擧(64이후).
  •  36:5 問: “‘子罕言利’, 孔子自不曾說及利, 豈但罕言而已?” 曰: “大易一書所言多矣. 利, 只是這箇利. 若只管說與人, 未必曉得‘以義爲利’之意, 卻一向只管營營貪得計較. 孟子曰: ‘未有仁而遺其親, 未有義而後其君.’ 這箇是說利, 但人不可先計其利. 惟知行吾仁, 非爲不遺其親而行仁;惟知行吾義, 不爲不後其君而行義.” 賀孫(62이후).
  •  36:6 文振問“子罕言利, 與命, 與仁”. 曰: “命只是一箇命, 有以理言者, 有以氣言者. 天之所以賦與人者, 是理也;人之所以壽夭窮通者, 是氣也. 理精微而難言, 氣數又不可盡委之而至於廢人事, 故聖人罕言之也. 仁之理至大, 數言之, 不惟使人躐等, 亦使人有玩之之心. 蓋擧口便說仁, 人便自不把當事了.” 時擧(64이후).
  •  36:7 “命有二: ‘天命’之‘命’固難說. 只貴賤得喪委之於命, 亦不可. 仁在學者力行. 利亦不是不好底物事, 才專說利, 便廢義.” 泳(66때).
  •  36:8 問: “子罕言仁, 論語何以說仁亦多?” 曰: “聖人也不容易說與人, 只說與幾箇向上底.” 淳(61·70때).
  •  36:9 問: “子所罕言之命, 恐只是指夫人之窮通者言之. 今范陽尹氏皆以‘盡性’·‘知性’爲言, 不求之過否?” 曰: “命, 只是窮通之命.” 必大(59-60때). <集義.>
  •  36:10 問: “或曰: ‘“罕言利”, 是何等利? ’楊氏曰‘一般’云云. 竊謂夫子罕言者, 乃‘放於利而行’之‘利’. 若‘利用出入’, 乃義之所安處, 卻不可以爲一般.” 曰: “‘利用出入’之‘利’, 亦不可去尋討. 尋討著, 便是‘放於利’之‘利’. 如言‘利物足以和義’, 只去利物, 不言自利.” 又曰: “只‘元亨利貞’之‘利’, 亦不可計較, 計較著卽害義. 爲義之人, 只知有義而已, 不知利之爲利.” 必大(59-60때).
  •  36:11 或問: “龜山‘都一般’之說似可疑.” 曰: “易所言‘利’字, 謂當做底. 若‘放於利而行’之‘利’, 夫子誠罕言. 二‘利’字豈可做一般!” 㽦(59때).
  •  36:12 正淳問尹氏子罕一章. 曰: “尹氏‘命’字之說誤. 此只是‘不知命無以爲君子’之‘命’. 故曰‘計利則害義, 言命則廢事’也.” 必大(59-60때).
  • ∞∞∞∞麻冕禮也章
  •  36:13 麻冕, 緇布冠也, 以三十升布爲之. 升八十縷, 則其經二千四百縷矣. 八十縷, 四十抄也. 泳(66때).
  •  36:14 “純, 儉”, 絲也. 不如用絲之省約. 泳(66때).
  • ∞∞∞∞子絶四章
  •  36:15 “絶四”是徹上徹下.
  •  36:16 這“意”字, 正是計較底私意. 僩(69이후).
  •  36:17 問: “意如何毋得?” 曰: “凡事順理, 則意自正. ‘毋意’者, 主理而言. 不順理, 則只是自家私意.” 可學(62때).
  •  36:18 必, 在事先;固, 在事後. 固, 只是滯不化. 德明(44이후).
  •  36:19 必, 在事先;固, 在事後. 如做一件事不是了, 只管固執, 道我做得是. 植(64때).
  •  36:20 意, 私意之發. 必, 在事先;固, 在事後. 我, 私意成就. 四者相因如循環. 閎祖(59이후).
  •  36:21 徐問“意·必·固·我”. 曰: “意, 是要如此. 聖人只看理當爲便爲, 不當爲便不爲, 不曾道我要做, 我不要做. 只容一箇‘我’, 便是意了.” 曰: “必·固之私輕, 意·我之私重否?” 曰: “意·必·固·我, 只一套去. 意是初創如此, 有私意, 便到那必處;必, 便到固滯不通處;固, 便到有我之私處. 意, 是我之發端;我, 是意之成就.” 曰: “我, 是有人己之私否?” 曰: “人自是人, 己自是己, 不必把人對說. 我, 只是任己私去做, 便於我者則做, 不便於我者則不做. 只管就己上計較利害, 與人何相關. 人多要人我合一, 人我如何合得! 呂銘曰: ‘立己與物, 私爲町畦.’ 他們都說人己合一. 克己, 只是克去己私, 如何便說到人己爲一處! 物我自有一等差. 只是仁者做得在這裏了, 要得人也如此, 便推去及人. 所以‘親親而仁民, 仁民而愛物’. 人我只是理一, 分自不同.” 淳(61·70때). 寓同.
  •  36:22 余國秀問“毋意·必·固·我”. 曰: “意, 是發意要如此;必, 是先事而期必;固, 是事過而執滯;到我, 但知有我, 不知有人. 必之時淺, 固之時長. 譬如士人赴試, 須要必得, 到揭榜後, 便已必不得了. 但得則喜, 喜不能得化;不得則慍, 慍亦不能得化, 以此知固時久也. 意是始, 我是終, 必·固在中間, 亦是一節重似一節也.” 又云: “‘言必信, 行必果.’ 言自合著信, 行自合著果, 何待安排. 才有心去必他, 便是不活, 便不能久矣.” 又云: “意是絲毫, 我是成一山嶽也.” 時.
  •  36:23 “意·必·固·我”, 亦自有先後. 凡起意作一事, 便用必期之望. 所期之事或未至, 或已過, 又執滯而留於心, 故有有我之患. 意是爲惡先鋒, 我是爲惡成就. 正如四德, 貞是好底成就處, 我是惡底成就處. 人傑(51이후).
  •  36:24 意者, 有我之端;我, 則意之效. 先立是意, 要如此而爲之, 然後有必, 有固, 而一向要每事皆己出也. 聖人作事, 初無私意. 或爲, 或不爲, 不在己意, 而惟理之是從, 又何固·必·有我哉! 力行(62때).
  •  36:25 問: “‘意, 私意也. 我, 私己也.’ 看得來私己是箇病根, 有我則有意.” 曰: “意是初發底意思, 我則結撮成箇物事矣. 有我則又起意, 展轉不已. 此四事一似那‘元·亨·利·貞’, 但‘元·亨·利·貞’是好事, 此是不好事.” 廣(65이후).
  •  36:26 吳仁父問“意·必·固·我”. 曰: “須知四者之相生: 凡人做事, 必先起意, 不問理之是非, 必期欲事成而已. 事旣成, 是非得失已定, 又復執滯不化, 是之謂固. 三者只成就得一箇我. 及至我之根源愈大, 少間三者又從這裏生出. 我生意, 意又生必, 必又生固, 又歸宿於我. 正如‘元·亨·利·貞’, 元了亨, 亨了又利, 利了又貞, 循環不已.” 僩(69이후).
  •  36:27 吳伯英問“意·必·固·我”. 曰: “四者始於我, 而終於我. 人惟有我, 故任私意;旣任私意, 百病俱生. 做事未至, 而有期必之心;事旣有過, 則有固滯之患. 凡若此者, 又只是成就一箇我耳.” 壯祖(미상).
  •  36:28 “絶四”. 先生曰: “此四者亦是相因底始於有私意. 有私意, 定是有期必;旣期必, 又生固滯, 卻結裏做箇有我出來.” 炎(60·65때).
  •  36:29 無“意·必·固·我”而凝然中立者, 中也. 端蒙(50이후).
  •  36:30 必, 在事先;固, 在事後. 有意·必·固三者, 乃成一箇我. 如道是我恁地做, 蓋固滯而不化, 便成一箇我. 橫渠曰: “四者有一焉, 則與天地不相似.” 植(64때). <集注.>
  •  36:31 問: “橫渠謂: ‘四者有一焉, 則與天地不相似.’ 略有可疑.” 曰: “人之爲事, 亦有其初未必出於私意, 而後來不能化去者. 若曰絶私意則四者皆無, 則曰‘子絶一’便得, 何用更言‘絶四’? 以此知四者又各是一病也.” 時擧(64이후).
  •  36:32 問: “意·必·固·我, 有無次第?” 曰: “意, 是私意始萌, 旣起此意. 必, 是期要必行. 固, 是旣行之後, 滯而不化. 我, 是緣此後便只知有我. 此四者似有終始次序. 必者, 迎之於前;固者, 滯之於後. 此四者正與‘元·亨·利·貞’四者相類. ‘元者, 善之長’, 貞是箇善底成就處. 意是造作始萌, 我是箇惡底成就處.” 又問: “‘敬則無己可克.’ 若學之始, 則須從絶四去, 如何?” 曰: “
  • 敬是成己之敬, 可知無己可克. 此四者, 須是始學亦須便要絶去之.” 又問“復於喜·怒·哀·樂未發之前”. 曰: “此語, 尹子已辨之, 疑記錄有差處.” 又問: “‘意·必·固·我旣亡之後, 學者所宜盡心’, 如何?” 曰: “所謂‘學者所宜盡心’, 於此事而學之, 非謂意·必·固·我旣亡之後, 始盡心耳.” 又問: “橫渠云: ‘四者旣亡, 則“以直養而無害”.’” 曰: “此‘直’字說得重了. 觀孟子所說處, 說得觕. 直, 只是‘自反而縮’. 後人求之太深, 說得忒夾細了.” 㽦(59때). <集義.>
  •  36:33 問: “‘君子之學, 在於意·必·固·我旣亡之後, 而復於喜·怒·哀·樂未發之前’, 如何?” 曰: “不然. 尹和靖一段好. 意·必·固·我是要得無. 未發之前, 衆人俱有, 卻是要發而中節, 與此不相類.” 又問: “若自學者而言, 欲絶意·必·固·我. 到聖人地位, 無此四者, 則復於未發之前. 復於未發之前, 蓋全其天理耳.” 曰: “固是如此. 但發時豈不要全?” 因命敬之取和靖語錄來檢看. 又云: “他意亦好, 卻說不好.” 可學(62때).
  •  36:34 “‘君子之學, 在意·必·固·我旣亡之後, 而復於喜·怒·哀·樂未發之前’, 何也?” 曰: “‘意·必·固·我旣亡之後’, 盡心於學, 所言是也. 喜·怒·哀·樂自有發時, 有未發時. 各隨處做工夫, 如何强復之於未發? 尹氏語錄中辨此甚詳.” 必大(59-60때).
  •  36:35 “‘求之於喜·怒·哀·樂未發之前, 而體之於意·必·固·我旣亡之後.’ 如此說著, 便害義理. 此二句不可相對說. 喜·怒·哀·樂未發之前, 固無可求;及其旣發, 亦有中節·不中節之異. 發若中節者, 有何不可. 至如意·必·固·我, 則斷不可有, 二者焉得而對語哉! 橫渠謂‘意·必·固·我, 自始學至成德, 竭兩端之敎’者, 謂夫子敎人絶此四者, 故皆以‘毋’字爲禁止之辭.” 或謂“意·必·固·我旣亡之後, 必有事焉”者. 曰: “意·必·固·我旣亡, 便是天理流行, 鳶飛魚躍, 何必更任私意也!” 謨(50이후).
  •  36:36 問: “‘意·必·固·我旣亡之後, 必有事焉’, 所謂‘有事’者如何?” 曰: “橫渠亦有此說. 若旣無此, 天理流出, 亦須省著.” 可學(62때).
  •  36:37 問: “意·必·固·我, 伊川以‘發而當者, 理也;發而不當者, 私意也’. 此語是否?” 曰: “不是如此. 所謂‘毋意’者, 是不任己意, 只看道理如何. 見得道理是合當如此做, 便順理做將去, 自家更無些子私心, 所以謂之‘毋意’. 若才有些安排布置底心, 便是任私意. 若元不見得道理, 只是任自家意思做將去, 便是私意. 縱使發而偶然當理, 也只是私意, 未說到當理在. 伊川之語, 想是被門人錯記了, 不可知.” 僩(69이후).
  •  36:38 張子曰: “意, 有思也.” 未安. 意卻是箇有爲底意思. 爲此一事, 故起此一意也. 必大(59-60때).
  •  36:39 “我, 有方也.” 方, 所也, 猶言有限隔也. 端蒙(50이후).
  •  36:40 守約問: “橫渠說: ‘絶四之外, 心可存處, 必有事焉, 聖不可知也.’” 曰: “這句難理會. 舊見橫渠理窟, 見他裏面說有這樣大意. 說無是四者了, 便當自有箇所嚮, 所謂‘聖不可知’, 只是道這意思難說. 橫渠儘會做文章, 如西銘及應用之文, 如百碗燈詩, 甚敏. 到說話, 卻如此難曉, 怕是關西人語言自是如此.” 賀孫(62이후).
  •  36:41 問: “張子曰云云. 或問謂此條‘語意簡奧, 若不可曉’. 竊以張子下數條語考之, 似以‘必有事焉’爲理義之精微處. 其意大抵謂善不可以有心爲, 雖夷淸惠和, 猶爲偏倚, 未得謂之精義. 故謂‘絶四’之外, 下頭有一不犯手勢自然底道理, 方眞是義. 孟子之言, 蓋謂下頭必有此道理, 乃‘聖而不可知’處. 此說於孟子本意殊不合, 然未審張子之說是如此否?” 曰: “橫渠此說, 又拽退孟子數重, 自說得深. 古聖賢無此等議論. 若如此說, 將使讀者終身理會不得, 其流必有弊.” 必大(59-60때).
  •  36:42 橫渠之意, 以“絶”爲禁止之辭. 是言聖人將這四者使學者禁絶而勿爲. “毋”字亦是禁止之意. 故曰: “自始學至成德, 竭兩端之敎也.” 必, 是事之未來處;固, 是事之已過處. 道夫(60이후).
  •  36:43 伯豐問: “張子曰: ‘毋意·必·固·我, 然後能範圍天地之化.’” 曰: “固是如此. 四者未除, 如何能範圍天地! 但如此說話, 終是稍寬耳.” 㽦(59때).
  • ∞∞∞∞子畏於匡章
  •  36:44 “文不在茲乎!” 言“在茲”, 便是“天未喪斯文”. 淳(61·70때).
  •  36:45 “後死者”, 夫子自謂也. “死”字對“沒”字. 泳(66때).
  •  36:46 問: “‘天之將喪斯文’, ‘未喪斯文’, 文卽是道否?” 曰: “旣是道, 安得有喪·未喪! 文亦先王之禮文. 聖人於此, 極是留意. 蓋古之聖人旣竭心思焉, 將行之萬世而無弊者也, 故常恐其喪失而不可考.” 大雅(49이후).
  •  36:47 “後死者”是對上文“文王”言之. 如曰“未亡人”之類, 此孔子自謂也. 與“天生德於予”意思一般. 斯文旣在孔子, 孔子便做著天在. 孔子此語, 亦是被匡人圍得緊後, 方說出來. 又問: “孔子萬一不能免匡人之難時, 如何?” 曰: “孔子自見得了.” 㽦(59때).
  •  36:48 “‘子畏於匡’一節, 看來夫子平日不曾如此說, 往往多謙抑, 與此不同.” 先生笑云: “此卻是眞箇事急了, 不覺說將出來.” 炎(60·65때).
  •  36:49 敬之問: “明道: ‘“舍我其誰”, 是有所受命之辭. “匡人其如予何”, 是聖人自做著天裏. 孟子是論世之盛衰, 己之去就, 故聽之於天. 孔子言道之盛衰, 自應以己任之.’ 未審此說如何?” 曰: “不消如此看. 明道這說話, 固是說未盡. 如孔子云‘天之將喪斯文’, ‘天之未喪斯文’, 看此語也只看天如何. 只是要緊不在此處. 要緊是看聖賢所以出處大節.” 賀孫(62이후).
  •  36:50 問: “程子云: ‘夫子免於匡人之圍, 亦苟脫也.’ 此言何謂?” 曰: “謂當時或爲匡人所殺, 亦無十成.” 某云: “夫子自言‘匡人其如予何’, 程子謂‘知其必不能違天害己’, 何故卻復有此說?” 曰: “理固如是, 事則不可知.” 必大(59-60때).
  •  36:51 問: “呂氏曰: ‘文者, 前後聖之所修, 道則出乎天而已. 故孔子以道之廢興付之命, 以文之得喪任諸己.’” 曰: “道只是有廢興, 卻喪不得. 文如三代禮樂制度, 若喪, 便掃地.” 㽦(59때).
  • ∞∞∞∞太宰問於子貢章
  •  36:52 先生曰: “太宰云: ‘夫子聖者歟! 何其多能也? ’是以多能爲聖也. 子貢對以夫子‘固天縱之將聖, 又多能也’. 是以多能爲聖人餘事也. 子曰: ‘吾少也賤, 故多能鄙事. 君子多乎哉? 不多也.’ 是以聖爲不在於多能也. 三者之說不同, 諸君且道誰說得聖人地位著?” 諸生多主夫子之言. 先生曰: “太宰以多能爲聖, 固不是. 若要形容聖人地位, 則子貢之言爲盡. 蓋聖主於德, 固不在多能, 然聖人未有不多能者. 夫子以多能不可以律人, 故言君子不多, 尙德而不尙藝之意, 其實聖人未嘗不多能也.” 柄(54이후).
  •  36:53 問: “太宰初以多能爲夫子之聖. 子貢所答方正說得聖人體段. 夫子聞之數語, 卻是謙辭, 及有多能非所以率人之意.” 曰: “固是子貢說得聖人本分底. 聖人所說乃謙辭.” 植(64때).
  •  36:54 “太宰知我乎”以下, 煞有曲折意思. 聖人不直謂太宰不足以知我, 只說太宰也知我, 這便見聖人待人恁地溫厚.” 又曰: “聖人自是多能. 今若只去學多能, 則只是一箇雜骨董底人, 所以說: ‘君子多乎哉? 不多也.’” 義剛(64이후).
  •  36:55 問: “夫子多材多藝, 何故能爾?” 曰: “聖人本領大, 故雖是材藝, 他做得自別. 只如禮, 聖人動容周旋, 俯仰升降, 自是與它人不同. 如射亦然. 天生聖人, 氣稟淸明, 自是與他人不同. 列子嘗言聖人力能拓關, 雖未可信, 然要之, 聖人本領大後, 事事做得出來自別.” 銖(67이후).
  •  36:56 問“吾不試, 故藝”. 曰: “想見聖人事事會, 但不見用, 所以人只見它小小技藝. 若使其得用, 便做出大功業來, 不復有小小技藝之可見矣.” 問: “此亦是聖人賢於堯舜處否?” 曰: “也不須如此說. 聖人賢於堯舜處, 卻在於收拾累代聖人之典章·禮樂·制度·義理, 以垂於世, 不在此等小小處. 此等處, 非所以論聖人之優劣也. 橫渠便是如此說, 以爲孔子窮而在下, 故做得許多事. 如舜三十便徵庸了, 想見舜於小事, 也煞有不會處. 雖是如此, 也如此說不得. 舜少年耕稼陶漁, 也事事去做來, 所以人無緣及得聖人. 聖人事事從手頭更歷過來, 所以都曉得. 而今人事事都不會. 最急者是禮樂, 樂固不識了, 只是日用常行吉凶之禮, 也都不曾講得!” 僩(69이후).
  •  36:57 問: “‘天縱之將聖.’ ‘縱, 猶肆也, 言不爲限量’, 何如?” 曰: “天放縱聖人做得恁地, 不去限量它.” 問: “如此, 愚不肖是天限量之乎?” 曰: “看氣象, 亦似天限量它一般. 如這道理, 聖人知得盡得, 愚不肖要增進一分不得, 硬拘定在這裏.” 㝢(61이후). <集注.>
  •  36:58 “將聖”, 殆也. 殆, 庶幾也, 如而今說“將次”. “將”字訓大處多. 詩中“亦孔之將”之類, 多訓“大”. 詩裏多協韻, 所以要如此等字使. 若論語中, 只是平說. 泳(66때).
  • ∞∞∞∞吾有知乎哉章
  •  36:59 問: “‘吾有知乎哉’與‘吾無隱乎爾’意一般否?” 曰: “那箇說得闊, 這箇主答問而言.” 或曰: “那箇兼動靜語黙說了.” 曰: “然”. 燾(70때).
  •  36:60 林恭甫問此章. 曰: “這‘空空’是指鄙夫言. 聖人不以其無所有而略之, 故下句更用‘我’字喚起.” 義剛(64이후).
  •  36:61 問: “竭兩端處, 疑與‘不憤不啓’一段相反. ‘不憤不啓’, 聖人待人自理會, 方啓發他. 空空鄙夫, 必著竭兩端告之, 如何?” 曰: “兩端, 就一事而言. 說這淺近道理, 那箇深遠道理也便在這裏. 如擧一隅, 以四角言. 這桌子擧起一角, 便有三角在. 兩端, 以兩頭言之. 凡言語, 便有兩端. 文字不可類看, 這處與那處說又別, 須是看他語脈. 論這主意, 在‘吾有知乎哉? 無知也’. 此聖人謙辭, 言我無所知, 空空鄙夫來問, 我又盡情說與他. 凡聖人謙辭, 未有無因而發者. 這上面必有說話, 門人想記不全, 須求這意始得. 如達巷黨人稱譽聖人‘博學而無所成名’, 聖人乃曰: ‘吾執御矣.’ 皆是因人譽己, 聖人方承之以謙. 此處想必是人稱道聖人無所不知, 誨人不倦, 有這般意思. 聖人方道是我無知識, 亦不是誨人不倦, 但鄙夫來問, 我則盡情向他說. 若不如此, 聖人何故自恁地謙? 自今觀之, 人無故說謙話, 便似要人知模樣.” 㝢(61이후).
  •  36:62 問: “伊川謂: ‘聖人之言必降而自卑, 不如此則人不親;賢人之言必引而自高, 不如此則道不尊.’ 此是形容聖人氣象不同邪? 抑據其地位合當如此?” 曰: “聖人極其高大, 人自難企及, 若更不俯就, 則人愈畏憚而不敢進. 賢人有未熟處, 人未甚信服, 若不引而自高, 則人必以爲淺近不足爲. 孟子, 人皆以爲迂闊, 把做無用. 使孟子亦道我底誠迂闊無用, 則何以起人慕心! 所以與他爭辯, 不是要人尊己, 直使人知斯道之大, 庶幾竦動, 著力去做. 孔子嘗言: ‘如有用我者, 期月而已可也.’ 又言: ‘吾其爲東周乎! ’只作平常閑說. 孟子言: ‘如欲平治天下, 當今之世, 舍我其誰! ’便說得廣, 是勢不得不如此.” 又問: “如程子說話, 亦引而自高否?” 曰: “不必如此又生枝節. 且就此本文上看一段, 須反覆看來看去, 要爛熟, 方見意味快樂, 令人都不欲看別段, 始得.” 淳(61·70때). <㝢錄云: “‘程子曰: “聖人之言, 必降而自卑, 不如此則人不親;賢人之言, 則引而自高, 不如此則道不尊.” 不審這處形容聖·賢氣象不同, 或據其地位合著如此耶? ’曰: ‘地位當如此. 聖人極其高大, 人皆疑之, 以爲非我所能及;若更不恁地俯就, 則人愈畏憚而不敢進. 孟子於道雖已見到至處, 然做處畢竟不似聖人熟, 人不能不疑其所未至, 若不引而自高, 則人必以爲淺近而不足爲. 孟子, 人皆以爲迂闊, 把他無用了. 若孟子也道是我底誠迂闊無用, 如何使得? 所以與人辨, 與人爭, 亦不是要人尊己, 只要人知得斯道之大, 庶幾使人竦動警覺. 夫子常言: ‘如有用我者, 期月而已可.’ 又言: ‘吾其爲東周乎! ’只平常如此說. 孟子便道: ‘如欲平治天下, 當今之世, 舍我其誰也! ’便說得恁地奢遮, 其勢不得不如此. 這話, 從來無人會如此說. 非他程先生見得透, 如何敢鑿空恁地說出來!”>
  •  36:63 正淳問: “‘執兩端’與‘竭兩端’, 如何?” 曰: “兩端也只一般, 猶言頭尾也. 執兩端, 方識得一箇中;竭兩端, 言徹頭徹尾都盡也.” 問: “只此是一言而盡這道理, 如何?” 曰: “有一言而盡者, 有數言而盡者. 如樊遲問仁, 曰: ‘愛人.’ 問知, 曰: ‘知人.’ 此雖一言而盡, 推而遠之, 亦無不盡. 如子路正名之論, 直說到‘無所措手足’. 如子路問政, 哀公問政, 皆累言而盡. 但只聖人之言, 上下本末, 始終小大, 無不兼擧.” 端蒙(50이후).
  • ∞∞∞∞鳳鳥不至章
  •  36:64 “鳳鳥不至.” 聖人尋常多有謙詞, 有時亦自諱不得. 泳(66때).
  • ∞∞∞∞子見齊衰者章
  •  36:65 康叔臨問: “作與趨者, 敬之貌也, 何爲施之於齊衰與瞽者?” : “作與趨固是敬, 然敬心之所由發則不同: 見冕衣裳者, 敬心生焉, 而因用其敬;見齊衰者·瞽者, 則哀矜之心動於中, 而自加敬也. 呂刑所謂‘哀敬折獄’, 正此意也.” 蓋卿(65때). <震錄疑聞同.>
  •  36:66 叔臨問: “‘雖少必作, 過之必趨’, 欲以‘作’字·‘趨’字說做敬, 不知如何.” 曰: “固是敬, 須是看這敬心所從發處. 如見齊衰, 是敬心生於哀;見瞽者, 是敬心生於閔.” 震(65때).
  •  36:67 問: “作與趨, 如何見得聖人哀矜之心?” 曰: “只見之, 過之, 而變容動色, 便是哀矜之, 豈眞涕泣而後謂之哀矜也!” 燾(70때).
  • ∞∞∞∞顔淵喟然嘆章
  •  36:68 學者說“顔子喟然嘆曰”一章. 曰: “公只消理會: 顔子因何見得到這裏? 是見箇甚麽物事?” 衆無應者. 先生遂曰: “要緊只在‘夫子循循然善誘人, 博我以文, 約我以禮’三句上. 須看夫子‘循循然善誘’底意思是如何. 聖人敎人, 要緊只在‘格物·致知’, ‘克己·復禮’. 這箇窮理, 是開天聰明, 是甚次第!” 賀孫(62이후).
  •  36:69 夫子敎顔子, 只是博文·約禮兩事. 自堯舜以來, 便自如此說. “惟精”便是博文, “惟一”便是約禮. 義剛(64이후).
  •  36:70 “博我以文, 約我以禮”, 聖門敎人, 只此兩事, 須是互相發明. 約禮底工夫深, 則博文底工夫愈明, 博文底工夫至, 則約禮底工夫愈密. 廣(65이후).
  •  36:71 “博我以文, 約我以禮”, 聖人敎人, 只此兩事. 博文工夫固多, 約禮只是這些子. 如此是天理, 如此是人欲. 不入人欲, 則是天理. “禮者, 天理之節文”. 節謂等差, 文謂文采. 等差不同, 必有文以行之. 鄕黨一篇, 乃聖人動容周旋皆中禮處. 與上大夫言, 自然誾誾;與下大夫言, 自然侃侃. 若與上大夫言卻侃侃, 與下大夫言卻誾誾, 便不是. 聖人在這地位, 知這則樣, 莫不中節. 今人應事, 此心不熟, 便解忘了. 又云: “聖賢於節文處描畫出這樣子, 令人依本子去學. 譬如小兒學書, 其始如何便寫得好. 須是一筆一畫都依他底, 久久自然好去.” 又云: “天理·人欲, 只要認得分明. 便喫一盞茶時, 亦要知其孰爲天理, 孰爲人欲.” 人傑(51이후).
  •  36:72 安卿問: “博文是求之於外, 約禮是求之於內否?” 曰: “何者爲外? 博文也是自內裏做出來. 我本來有此道理, 只是要去求. 知須是致, 物須是格. 雖是說博, 然求來求去, 終歸於一理, 乃所以約禮也. 易所謂: ‘尺蠖之屈, 以求伸也;龍蛇之蟄, 以存身也;精義入神, 以致用也;利用安身, 以崇德也.’ 而今尺蠖蟲子屈得一寸, 便能伸得一寸來許;他之屈, 乃所以爲伸. 龍蛇於冬若不蟄, 則凍殺了;其蟄也, 乃所以存身也. ‘精義入神’, 乃所以致用也;‘利用安身’, 乃所以崇德也. ‘欲罷不能’, 如人行步, 左脚起了, 不由得右脚不起. 所謂‘過此以往, 未之或知也’. 若是到那‘窮神知化’, 則須是‘德之盛也’方能. 顔子其初見得聖人之道尙未甚定, 所以說‘彌高, 彌堅, 在前, 在後’. 及博文·約禮工夫旣到, 則見得‘如有所立, 卓爾’. 但到此卻用力不得了, 只待他熟後, 自到那田地.” 義剛(64이후).
  •  36:73 國秀問: “所以博文·約禮, 格物·致知, 是敎顔子就事物上理會. ‘克己復禮’, 卻是顔子有諸己.” 曰: “格那物, 致吾之知也, 便是會有諸己.” 賀孫(62이후).
  •  36:74 因論“博我以文”, 曰: “固是要就書冊上理會. 然書冊上所載者是許多, 書冊載不盡底又是多少, 都要理會.” 僩(69이후).
  •  36:75 正淳問“顔淵喟然歎曰”一段. 曰: “吾人未到他地位, 畢竟未識說箇甚麽.” 再問, 乃曰: “‘瞻之在前, 忽然在後’, 是沒捉摸處, 是他顔子見得恁地. ‘如有所立, 卓爾’, 是聖人已到顔子未到處.” 㽦(59때). 以下總論.
  •  36:76 顔淵喟然歎處. 是顔子見得未定, 只見得一箇大物事, 沒奈他何. 節(64이후).
  •  36:77 顔子“仰之彌高, 鑽之彌堅, 瞻之在前, 忽然在後”, 不是別有箇物事. 只是做來做去, 只管不到聖人處. 若做得緊, 又太過了;若放慢做, 又不及. 聖人則動容周旋, 都是這道理. 義剛(64이후).
  •  36:78 或問顔子鑽仰. 曰: “顔子鑽仰前後, 只得摸索不著意思. 及至盡力以求之, 則有所謂卓然矣. 見聖人氣象, 大槪如此. 然到此時工夫細密, 從前篤學力行底粗工夫, 全無所用. 蓋當此時只有些子未安樂, 但須涵養將去, 自然到聖人地位也.” 力行(62때).
  •  36:79 仰高鑽堅, 瞻前忽後, 此猶是見得未親切在. “如有所立, 卓爾”, 方始親切. “雖欲從之, 末由也已”, 只是脚步未到, 蓋不能得似聖人從容中道也. 閎祖(59이후).
  •  36:80 “瞻之在前, 忽然在後”是猶見得未定. 及“所立卓爾”, 則已見得定, 但未到爾. 只是天理自然底, 不待安排. 所以著力不得時, 蓋爲安排著便不自然, 便與他底不相似. 這箇“卓爾”, 事事有在裏面, 亦如“一以貫之”相似. 佐(65때).
  •  36:81 或問“瞻前忽後”章. 曰: “此是顔子當初尋討不著時節, 瞻之卻似在前, 及到著力趕上, 又卻在後;及鑽得一重了, 又卻有一重;及仰之, 又卻煞高;及至上得一層了, 又有一層. 到夫子敎人者, 又卻‘循循善誘’, 旣博之以文, 又約之以禮. 博之以文, 是事事物物皆窮究;約之以禮, 是使之復禮, 卻只如此敎我循循然去下工夫, 久而後見道體卓爾立在這裏, 此已見得親切處. 然‘雖欲從之’, 卻又‘末由也已’, 此是顔子未達一間時, 此是顔子說己當初捉摸不著時事.” 祖道問: “顔子此說亦是立一箇則例與學者求道用力處, 故程子以爲學者須學顔子, 有可依據, 孟子才大難學者也.” 曰: “然.” 祖道(68때).
  •  36:82 周元興問: “顔子當鑽仰瞻忽時, 果何所見?” 曰: “顔子初見聖人之道廣大如此, 欲向前求之, 轉覺無下手處;退而求之, 則見聖人所以循循然善誘之者, 不過博文約禮. 於是就此處竭力求之, 而所見始親切的當, 如有所立卓爾在前, 而歎其峻絶著力不得也.” 又問: “顔子合下何不便做博文·約禮工夫?” 曰: “顔子氣稟高明, 合下見得聖人道大如此, 未肯便向下學中求. 及其用力之久, 而後知其眞不外此, 故只於此處著力爾.” 銖(67이후).
  •  36:83 問: “顔子瞻忽事, 爲其見得如此, 所以‘欲罷不能’?” 曰: “只爲夫子博之以文, 約之以禮, 所以‘欲罷不能’.” 問: “瞻忽前後, 是初見時事;仰高鑽堅, 乃其所用力處.” 曰: “只是初見得些小, 未能無礙, 奈何他不得. 夫子又只告以博文·約禮, 顔子便服膺拳拳弗失. 緊要是博文·約禮.” 問: “顔子後來用力, 見得‘如有所立卓爾’, 何故又曰‘雖欲從之, 末由也已’?” 曰: “到此亦無所用力. 只是博文·約禮, 積久自然見得.” 德明(44이후).
  •  36:84 問: “顔子喟然歎處, 莫正是未達一間之意? 夫顔子無形顯之過, 夫子稱其‘三月不違仁’. 所謂違仁, 莫是有纖毫私欲發見否?” 曰: “易傳中說得好, 云: ‘旣未能“不勉而中”, “所欲不踰矩”, 是有過也.’ 瞻前忽後, 是顔子見聖人不可及, 無捉摸處. ‘如有所立卓爾’, 卻是眞箇見得分明.” 又曰: “顔子纔有不順意處, 有要著力處, 便是過.” 人傑(51이후).
  •  36:85 夫子之敎顔子, 只是博文·約禮二事. 至於“欲罷不能, 旣竭吾才, 如有所立卓爾”處, 只欠箇熟. 所謂“過此以往, 未之或知也. 窮神知化, 德之盛也”. 人傑(51이후).
  •  36:86 問“顔淵喟然歎”章. 曰: “‘仰鑽瞻忽’四句是一箇關. ‘如有所立卓爾’處又是一箇關. 不是夫子循循善誘, 博文·約禮, 便雖見得高堅前後, 亦無下手處. 惟其如此, 所以過得這一關. ‘欲罷不能’, 非止是約禮一節;博文一節處, 亦是‘欲罷不能’. 博文了, 又約禮;約禮了, 又博文. 恁地做去, 所以‘欲罷不能’. 至於‘如有所立’去處, 見得大段親切了. 那‘末由也已’一節, 卻自著力不得. 著力得處, 顔子自著力了;博文·約禮, 是著力得處也.” 又曰: “顔子爲是先見得這箇物事了, 自高堅前後做得那卓爾處, 一節親切如一節了. 如今學者元不曾識那箇高堅前後底是甚物事, 更怎望他卓爾底!” 植(64때).
  •  36:87 問“瞻之在前”四句. 曰: “此段有兩重關. 此處顔子非是都不曾見得. 顔子已是到這裏了, 比他人都不曾到.” 問: “聖人敎人先博文而後約禮, 橫渠先以禮敎人, 何也?” 曰: “學禮中也有博文. 如講明制度文爲, 這都是文;那行處方是約禮也.” 蘷孫(68이후).
  •  36:88 “欲罷不能”, 是住不得處. 惟“欲罷不能”, 故“竭吾才”. 不惟見得顔子善學聖人, 亦見聖人曲盡誘掖之道, 使他歡喜, 不知不覺得到氣力盡處. 如人飮酒, 飮得一盃好, 只管飮去, 不覺醉郎當了. 蘷孫(68이후).
  •  36:89 大率看文字, 且看從實處住. 如“喟然歎”一章, 且看到那欲罷不能處. 如後面, 只自家工夫到那田地, 自見得, 都不必如此去贊詠想像籠罩. 燾(70때).
  •  36:90 問: “‘如有所立卓爾’, 只是說夫子之道高明如此, 或是似有一物卓然可見之意否?” 曰: “亦須有箇模樣.” 問: “此是聖人不思不勉, 從容自中之地. 顔子鑽仰瞻忽, 旣竭其才, 歎不能到.” 曰: “顔子鑽仰瞻忽, 初是捉摸不著. 夫子不就此啓發顔子, 只博之以文, 約之以禮, 令有用功處. 顔子做這工夫, 漸見得分曉, 至於‘欲罷不能’, 已是住不得. 及夫旣竭吾才, 如此精專, 方見得夫子動容周旋無不中處, 皆是天理之流行, 卓然如此分曉. 到這裏, 只有箇生熟了. 顔子些小未能渾化如夫子, 故曰‘雖欲從之, 末由也已’.” 德明(44이후).
  •  36:91 問: “‘如有所立卓爾’, 是聖人不思不勉, 從容自中處. 顔子必思而後得, 勉而後中, 所以未至其地.” 曰: “顔子竭才, 便過之.” 問: “如何過?” 曰: “才是思勉, 便過;不思勉, 又不及. 顔子勉而後中, 便有些小不肯底意;心知其不可, 故勉强擺回. 此等意義, 懸空逆料不得, 須是親到那地位方自知.” 問: “集注解‘瞻之在前, 忽然在後’, 作‘無方體’.” 曰: “大槪亦是如此.” 德明(44이후).
  •  36:92 恭父問: “顔子平日深潛沉粹, 觸處從容, 只於喟然之歎見得他煞苦切處. 揚子云‘顔苦孔之卓’, 恐也是如此. 到這裏, 見得聖人直是峻極, 要進這一步不得, 便覺有懇切處.” 曰: “顔子到這裏, 也不是大段著力. 只他自覺得要著力, 自無所容其力.” 賀孫(62이후). <恪錄云: “恭父問: ‘顔子平日深潛純粹, 到此似覺有苦心極力之象. 只緣他工夫到後, 視聖人地位, 卓然只在目前, 只這一步峻絶, 直是難進. 故其一時勇猛奮發, 不得不如此. 觀揚子雲言“顔苦孔之卓”, 似乎下得箇“苦”字亦甚親切. 但顔子只這一時勇猛如此, 卻不見迫切. 到“末由也已”, 亦只得放下.’ 曰: “看他別自有一箇道理. 然茲苦也, 茲其所以爲樂也.’” >
  •  36:93 程子曰: “到此地位工夫尤難, 直是峻絶, 又大段著力不得.” 所以著力不得, 緣聖人“不勉而中, 不思而得”了. 賢者若著力要不勉不思, 便是思勉了, 此所以說“大段著力不得”. 今日勉之, 明日勉之, 勉而至於不勉;今日思之, 明日思之, 思而至於不思. 自生而至熟, 正如寫字一般. 會寫底, 固是會;不會寫底, 須學他寫. 今日寫, 明日寫, 自生而至熟, 自然寫得. 泳(66때). <集注.>
  •  36:94 問: “程子曰‘到此地位’, 至‘著力不得’, 何謂也?” 曰: “未到這處, 須是用力. 到這處, 自要用力不得. 如孔子‘六十而耳順, 七十而從心’, 這處如何用力得! 只熟了, 自然恁地去. 橫渠曰: ‘大可爲也, 化不可爲也, 在熟之而已. “過此以往, 未之或知也. 窮神知化, 德之盛也”.’” 淳(61·70때). 寓錄同. <洽錄云: “到這裏直待他自熟. 且如熟, 還可著力否?”>
  •  36:95 問: “‘顔淵喟然歎’一段, 高堅前後, 可形容否?” 曰: “只是說難學, 要學聖人之道, 都摸索不著. 要如此學不得, 要如彼學又不得, 方取他前, 又見在後. 這處皆是譬喩如此. 其初恁地難, 到‘循循善誘’, 方略有箇近傍處.” 吳氏以爲卓爾亦不出乎日用行事之間. 問: “如何見得?” 曰: “是他見得恁地定, 見得聖人定體規模. 此處除是顔子方見得.” 問: “程子言‘到此大段著力不得’, 胡氏又曰‘不怠所從, 必欲至乎卓立之地’, 何也?” 曰: “‘末由也已’, 不是到此便休了不用力. 但工夫用得細, 不似初間用許多粗氣力, 如‘博學·審問·愼思·明辯·篤行’之類. 這處也只是循循地養將去. 顔子與聖人大抵爭些子, 只有些子不自在. 聖人便‘不勉而中, 不思而得’, 這處如何大段著力得! 才著力, 又成思勉去也. 只恁地養熟了, 便忽然落在那窠窟裏. 明道謂: ‘賢毋謂我不用力, 我更著力! ’淳錄云: “明道謂: ‘賢看顥如此, 顥煞用工夫!’” 人見明道是從容. 然明道卻自有著力處, 但細膩了, 人見不得.” 㝢(61이후).
  •  36:96 正淳問集注“顔子喟然而歎”一章, 不用程子而用張子之說. 曰: “此章經文自有次第. 若不如張子說, 須移‘如有所立卓爾’向前, 始得.” 必大(59-60때).
  •  36:97 蜚卿問: “博約之說, 程子或以爲知要, 或以爲約束, 如何?” 曰: “‘博我以文, 約我以禮’與‘博學於文, 約之以禮’一般. 但‘博學於文, 約之以禮’, 孔子是汎言人能博文而又能約禮, 可以弗畔夫道, 而顔子則更深於此耳. 侯氏謂博文是‘致知·格物’, 約禮是‘克己復禮’, 極分曉. 而程子卻作兩樣說, 便是某有時曉他老先生說話不得. 孟子曰‘博學而詳說之, 將以反說約也’, 這卻是知要. 蓋天下之理, 都理會透, 到無可理會處, 便約. 蓋博而詳, 所以方能說到要約處. 約與要同.” 道夫曰: “漢書‘要求’字讀如‘約束’.” 曰: “然.” 頃之, 復曰: “‘知崇禮卑’, 聖人這箇‘禮’字, 如何說到那地位?” 道夫曰: “知崇便是博, 禮卑便是約否?” 曰: “博然後崇, 約然後卑. 物理窮盡, 卓然於事物之表, 眼前都欄自家不住, 如此則所謂崇. 戒愼恐懼, 一擧一動, 一言一行, 無不著力, 如此則是卑.” 問“卑法地”. 曰: “只是極其卑爾.” 又問: “知崇如天, 禮卑如地, 而後人之理行乎?” 曰: “知禮成性, 而天理行乎其間矣.” 道夫(60이후). <集義.>
  •  36:98 問: “橫渠說顔子三段, 卻似說顔子未到中處.” 曰: “可知是未到從容中道. 如‘瞻之在前, 忽焉在後’, 便是橫渠指此做未能及中. 蓋到這裏, 又著力不得, 才緊著便過了, 稍自放慢便遠了. 到此不爭分毫間, 只是做得到了, 卻只涵養. ‘旣竭吾才, 如有所立卓爾’, 便是未到‘不思而得’處;‘雖欲從之, 末由也已’, 便是未到‘不勉而中’處.” 㽦(59때).
  •  36:99 問橫渠說顔子發歎處. 曰: “‘高明不可窮’, 是說‘仰之彌高’;‘博厚不可極’, 是說‘鑽之彌堅’;‘中道不可識’, 則‘瞻之在前, 忽然在後’. 至其‘欲罷不能, 旣竭吾才’, 則方見‘如有所立卓爾’. 謂之‘如’, 則是於聖人中道所爭不多. 才著力些, 便過;才放慢些, 便不及, 直是不容著力.” 人傑(51이후).
  •  36:100 “所謂‘瞻之在前, 忽然在後’, 這只是箇‘中庸不可能’. 蓋聖人之道, 是箇恰好底道理, 所以不可及. 自家纔著意要去做, 不知不覺又蹉過了. 且如‘恭而安’, 這是聖人不可及處. 到得自家纔著意去學時, 便恭而不安了, 此其所以不可能. 只是難得到恰好處, 不著意又失了, 纔著意又過了, 所以難. 橫渠曰: ‘高明不可窮, 博厚不可極, 則中道不可識, 蓋顔子之歎也.’ 雖說得拘, 然亦自說得好.” 或曰: “伊川過·不及之說, 亦是此意否?” 曰: “然. 蓋方見聖人之道在前, 自家要去趕著他, 不知不覺地蹉過了, 那聖人之道又卻在自家後了.” 所謂‘忽然在後’, 也只是箇‘中庸不可能’. ‘夫子循循然善誘人’, 非特以博文·約禮分先後次序, 博文中亦自有次序, 約禮中亦自有次序, 有箇先後淺深. ‘欲罷不能’, 便只是就這博文·約禮中做工夫. 合下做時, 便是下這十分工夫去做. 到得這歎時, 便是‘欲罷不能’之效. 衆人與此異者, 只是爭這箇‘欲罷不能’. 做來做去, 不知不覺地又住了. 顔子則雖罷而自有所不能, 不是勉强如此, 此其所以異於人也.” 又曰: “顔子工夫到此, 已是七八分了. 到得此, 是滔滔地做將去, 所以‘欲罷不能’. 如人過得箇關了, 便平地行將去.” 僩(69이후).
  •  36:101 伯豐問: “顔子求‘龍德正中’, 而未見是‘庸言之信, 庸行之謹, 閑邪存其誠’, 聖人從容中道地位否?” 曰: “然.” 又問: “‘極其大而後中可求’, 如何?” 曰: “此言‘執其兩端, 用其中於民’, 正如程子室中·廳中·國中之說. 不極其大, 則不得其中也.” 又問: “‘止其中而後大可有’, 如何?” 曰: “在中間, 便盡得四邊. 若偏向這一邊, 卽照管那一邊不得. 張子此語甚好. 若云‘未見其止’, 卻使得不是. ‘未見其止’, 只是不息, 非‘得其所止’之‘止’.” 㽦(59때).
  • ∞∞∞∞子疾病章
  •  36:102 問: “‘久矣哉, 由之行詐! ’是不特指那一事言也.” 曰: “是指從來而言.” 問: “人苟知未至, 意未誠, 則此等意慮時復發露而不自覺?” 曰: “然.” 廣(65이후).
  •  36:103 問: “‘由之行詐’, 如何?” 曰: “見子路要尊聖人, 恥於無臣而爲之, 一時不能循道理, 子路本心亦不知其爲詐. 然而子路尋常亦是有不明處, 如死孔悝之難, 是致死有見不到. 只有一毫不誠, 便是詐也.” <饒本作: “子路平日强其所不知以爲知, 故不以出公爲非.”> 㽦(59때).
  •  36:104 問“子路使門人爲臣”一章. 曰: “世間有一種事, 分明是不好, 人也皆知其不好. 謂如子路使門人爲臣, 此等事, 未有不好, 亦未爲欺天. 但子路見不透, 卻把做好事去做了, 不知其實卻不是了.” 燾(70때).
  • ∞∞∞∞子貢曰有美玉章
  •  36:105 子貢只是如此設問, 若曰“此物色是只藏之, 惟復將出用之”耳, 亦未可議其言之是非也. 必大(59-60때).
  • ∞∞∞∞子欲居九夷章
  •  36:106 問: “子欲居九夷, 使聖人居之, 眞有可變之理否?” 曰: “然.” 或問: “九夷, 前輩或以箕子爲證, 謂朝鮮之類, 是否?” 曰: “此亦未見得. 古者中國亦有夷·狄, 如魯有淮夷, 周有伊雒之戎是也.” 又問: “此章與‘乘桴浮海’, 莫是戱言否?” 曰: “只是見道不行, 偶然發此歎, 非戱言也.” 因言: “後世只管說當時人君不能用聖人, 不知亦用不得. 每國有世臣把住了, 如何容外人來做! 如魯有三桓, 齊有田氏, 晉有六卿, 比比皆然, 如何容聖人揷手!” 雉(미상).
  • ∞∞∞∞出則事公卿章
  •  36:107 “喪事不敢不勉, 不爲酒困.” 此等處, 聖人必有爲而言. 燾(70때).
  •  36:108 問“不爲酒困, 何有於我哉”. 曰: “語有兩處如此說, 皆不可曉. 尋常有三般說話: 一以爲上數事我皆無有;一說謂此數事外我皆復何有;一說云於我何有, 然皆未安, 某今闕之.” 去僞(46때). 集注今有定說.
  •  36:109 正淳問: “‘出則事公卿’一段, 及范氏以‘燕而不亂’爲‘不爲酒困’, 如何?” 曰: “此說本卑, 非有甚高之行, 然工夫卻愈精密, 道理卻愈無窮. 故曰‘知崇·禮卑’, 又曰‘崇德·廣業’. 蓋德知雖高, 然踐履卻只是卑則愈廣.” 又曰: “‘德言盛, 禮言恭, 謙也者, 致恭以存其位者也.’ 此章之義, 似說得極低, 然其實則說得極重. 范氏似以‘不爲酒困’爲不足道, 故以燕飮不亂當之, 過於深矣.” 必大(59-60때).
  • ∞∞∞∞子在川上章
  •  36:110 問“逝者如斯”. 曰: “逝只訓往. ‘斯’字方指川流處.” 植(64때).
  •  36:111 或問: “子在川上曰: ‘逝者如斯夫, 不舍晝夜!’” 曰: “古說是見川流, 因歎. 大抵過去底物不息, 猶天運流行不息如此, 亦警學者要當如此不息. 蓋聖人之心‘純亦不已’, 所以能見之.” 去僞(46때).
  •  36:112 問: “注云: ‘天地之化, 往者過, 來者續, 無一息之停, 乃道體之本然也. 其可指而易見者, 莫如川流, 故於此發以示人.’ 其反而求之身心, 固生生而不息, 氣亦流通而不息. 二者皆得之於天, 與天地爲一體者也. 然人之不能不息者有二: 一是不知後行不得, 二是役於欲後行不得. 人須是下窮理工夫, 使無一理之不明;下克己工夫, 使無一私之或作. 然此兩段工夫皆歸在敬上, 故明道云: ‘其要只在愼獨.’” 曰: “固是. 若不愼獨, 便去隱微處間斷了. 能愼獨, 然後無間斷. 若或作或輟, 如何得與天地相似!” 廣(65이후). <士毅錄云: “此只要常常相續, 不間斷了.”> <集注.>
  •  36:113 或問: “‘天地之化, 往者過, 來者續, 此道體之本然也.’ 如何?” 曰: “程子言之矣, ‘天運而不已, 日往則月來’云云, ‘皆與道爲體’. ‘與道爲體’, 此句極好. 某常記得舊作觀瀾記兩句云: ‘觀湍流之不息, 悟有本之無窮.’” 人傑(51이후). <祖道錄別出.>
  •  36:114 或問“子在川上”. 曰: “此是形容道體. 伊川所謂‘與道爲體’, 此一句最妙. 某嘗爲人作觀瀾詞, 其中有二句云: ‘觀川流之不息兮, 悟有本之無窮.’” 又問: “明道曰: ‘其要只在愼獨.’ 如何?” 曰: “能愼獨, 則無間斷, 而其理不窮. 若不愼獨, 便有欲來參入裏面, 便間斷了也, 如何卻會如川流底意!” 又問: “明道云: ‘自漢以來, 諸儒皆不識此’, 如何?” 曰: “是他不識, 如何卻要道他識. 此事除了孔孟, 猶是佛老見得些形象. 譬如畫人一般, 佛老畫得些模樣. 後來儒者於此全無相著, 如何敎他兩箇不做大!” 祖道曰: “只爲佛老從心上起工夫, 其學雖不是, 然卻有本. 儒者只從言語文字上做, 有知此事是合理會者, 亦只做一場話說過了, 所以輸與他.” 曰: “彼所謂心上工夫本不是, 然卻勝似儒者多. 公此說卻是.” 祖道(68때).
  •  36:115 問: “注云: ‘此道體之本然也.’ 後又曰: ‘皆與道爲體.’ 向見先生說: ‘道無形體, 卻是這物事盛, 載那道出來, 故可見. “與道爲體”, 言與之爲體也. 這“體”字較粗.’ 如此, 則與本然之體微不同.” 曰: “也便在裏面. 只是前面‘體’字說得來較闊, 連本末精粗都包在裏面;後面‘與道爲體’之‘體’, 又說出那道之親切底骨子. 恐人說物自物, 道自道, 所以指物以見道. 其實這許多物事湊合來, 便都是道之體, 便在這許多物上, 只是水上較親切易見.” 僩(69이후).
  •  36:116 公晦問: “‘子在川上’注, ‘體’字是‘體用’之‘體’否?” 曰: “只是這箇‘體道’之‘體’, 只是道之骨子.” 節(64이후).
  •  36:117 問: “如何是‘與道爲體’?” 曰: “與那道爲形體. 這體字卻粗, 只是形體.” 問: “猶云‘性者道之形體’否?” 曰: “然.” 僩(69이후).
  •  36:118 問: “注云: ‘此道體也’. 下面云: ‘是皆與道爲體.’ ‘與’字, 其義如何?” 曰: “此等處要緊. ‘與道爲體’, 是與那道爲體. 道不可見, 因從那上流出來. 若無許多物事, 又如何見得道? 便是許多物事與那道爲體. 水之流而不息, 最易見者. 如水之流而不息, 便見得道體之自然. 此等處, 閑時好玩味.” 炎(60·65때).
  •  36:119 “與道爲體”, 此四字甚精. 蓋物生水流, 非道之體, 乃與道爲體也. 學蒙(65이후).
  •  36:120 先生擧程子“與道爲體”之語示過, 言: “道無形體可見. 只看日往月來, 寒往暑來, 水流不息, 物生不窮, 顯顯者乃是‘與道爲體’.” 過(65이후).
  •  36:121 問: “伊川曰‘此道體也. 天運而不已’, 至‘皆與道爲體’, 如何?” 曰: “‘形而上者謂之道, 形而下者謂之器’, 道本無體. 此四者, 非道之體也, 但因此則可以見道之體耳. 那‘無聲無臭’便是道. 但尋從那‘無聲無臭’處去, 如何見得道? 因有此四者, 方見得那‘無聲無臭’底, 所以說‘與道爲體’.” 劉用之曰: “如炭與火相似.” 曰: “也略是如此.” 義剛(64이후).
  •  36:122 徐問: “程子曰‘日往則月來’, 至‘皆與道爲體’, 何謂也?” 曰: “日月寒暑等不是道. <㝢錄云: “日往月來, 寒往暑來, 水流不息, 物生不窮不是道.”> 然無這道, 便也無這箇了. 惟有這道, 方始有這箇. 旣有這箇, 則就上面便可見得道. 這箇是與道做骨子.” 問: “張思叔說: ‘此便是無窮.’ 伊川曰: ‘一箇“無窮”, 如何便了得! ’何也?” 曰: “固是無窮, 然須看因甚恁地無窮. 須見得所以無窮處, 始得. 若說天只是高, 地只是厚, 便也無說了. 須看所以如此者是如何.” 淳(61·70때). 㝢同.
  •  36:123 周元興問“與道爲體”. 曰: “天地日月, 陰陽寒暑, 皆‘與道爲體’. 又問: “此‘體’字如何?” 曰: “是體質. 道之本然之體不可見, 觀此則可見無體之體, 如陰陽五行爲太極之體.” 又問: “太極是體, 二五是用?” 曰: “此是無體之體.” 叔重曰: “如‘其體則謂之易’否?” 曰: “然.” 又問: “有天德便可語王道.” 曰: “有天德, 則便是天理, 便做得王道;無天德, 則做王道不成.” 又曰: “無天德, 則是私意, 是計較. 後人多無天德, 所以做王道不成.” 節(64이후).
  •  36:124 伊川說: “水流而不息, 物生而不窮, 皆與道爲體.” 這箇“體”字, 似那形體相似. 道是虛底道理, 因這箇物事上面方看見. 如曆家說二十八宿爲天之體. 天高遠, 又更運轉不齊, 不記這幾箇經星, 如何見得他. “經禮三百, 曲禮三千”, 無一事之非仁. 經禮·曲禮, 便是與仁爲體. 高(65때).
  •  36:125 至之問: “‘逝者如斯夫, 不舍晝夜! ’便是‘純亦不已’意思否?” 曰: “固是. 然此句在吾輩作如何使?” 楊曰: “學者當體之以自强不息.” 曰: “只是要得莫間斷. 程子謂: ‘此天德也. 有天德, 便可語王道, 其要只在愼獨.’ 愼獨與這裏何相關? 只少有不愼, 便斷了.” 㝢(61이후).
  •  36:126 又曰: “天理流行之妙, 若少有私欲以間之, 便如水被些障塞, 不得恁滔滔地流去.” 問: “程子謂: ‘自漢以來, 儒者皆不識此義.’” 曰: “是不曾識得. 佛氏卻略曾窺得上面些箇影子.” 儒用(70때).
  •  36:127 問注中“有天德而後可以語王道”. 先生云: “只是無些子私意.”
  •  36:128 “子在川上”一段注: “此道體之本然也. 欲學者時時省察, 而無毫髮之間斷.” 才不省察, 便間斷, 此所以“其要只在愼獨”. 人多於獨處間斷. 泳(66때).
  •  36:129 因說此章, 問曰: “今不知吾之心與天地之化是兩箇物事, 是一箇物事? 公且思量.” 良久, 乃曰: “今諸公讀書, 只是去理會得文義, 更不去理會得意. 聖人言語, 只是發明這箇道理. 這箇道理, 吾身也在裏面, 萬物亦在裏面, 天地亦在裏面. 通同只是一箇物事, 無障蔽, 無遮礙. 吾之心, 卽天地之心. 聖人卽川之流, 便見得也是此理, 無往而非極致. 但天命至正, 人心便邪;天命至公, 人心便私;天命至大, 人心便小, 所以與天地不相似. 而今講學, 便要去得與天地不相似處, 要與天地相似.” 又曰: “虛空中都是這箇道理, 聖人便隨事物上做出來.” 又曰: “如今識得箇大原了, 便見得事事物物都從本根上發出來. 如一箇大樹, 有箇根株, 便有許多芽櫱枝葉, 牽一箇則千百箇皆動.” 蘷孫(68이후).
  •  36:130 因說“子在川上”章, 問: “明道曰: ‘天地設位, 而易行乎其中, 只是敬也. 敬則無間斷.’ 也是這意思?” 曰: “固是天地與聖人一般, 但明道說得寬.” 蘷孫(68이후).
  •  36:131 問: “‘見大水, 必觀焉’, 是何意?” 曰: “只川上之歎, 恐是夫子本語. 孟荀之言, 或是傳聞之訛.” 必大(59-60때).
  • ∞∞∞∞我未見好德如好色章
  •  36:132 至之問: “‘好德如好色’, 此卽大學‘如好好色’之意, 要得誠如此. 然集注載衛靈公事, 與此意不相應, 何也?” 曰: “書不是恁地讀. 除了靈公事, 便有何發明? 存靈公事在那上, 便有何相礙? 此皆沒緊要. 聖人當初只是恁地歎未見好德如那好色者. 自家當虛心去看, 又要反求思量, 自己如何便是好德, 如何便是好色, 方有益. 若只管去校量他, 與聖人意思愈見差錯. 聖人言語, 自家當如奴僕, 只去隨他, 敎住便住, 敎去便去. 今卻如與做師友一般, 只去與他校, 如何得! 大學之說, 自是大學之意;論語之說, 自是論語之意. 論語只是說過去, 尾重則首輕, 這一頭低, 那一頭昂. 大學只將兩句平頭說去, 說得尤力. 如何要合兩處意來做一說得!” 淳(61·70때). <蜀錄作“林一之問”, 文少異.>
  •  36:133 叔重問: “何謂招搖?” 曰: “如翶翔.” 節(64이후).
  • ∞∞∞∞語之而不惰章
  •  36:134 讀“語之而不惰”, 曰: “惟於行上見得他不惰.” 時擧(64이후).
  •  36:135 陳仲亨問: “‘語之而不惰’, 於甚處見得?” 曰: “如‘得一善, 則拳拳服膺, 而不失之矣’, ‘欲罷不能’, 皆是其不惰處.” 義剛(64이후).
  •  36:136 問: “如何是不惰處?” 曰: “顔子聽得夫子說話, 自然住不得. 若他人聽過了, 半疑半信, 若存若亡, 安得不惰!” 雉(미상).
  •  36:137 問: “語之不惰.” 曰: “看來‘不惰’, 只是不說沒緊要底話, 蓋是那時也沒心性說得沒緊要底話了.” 燾(70때).
  • ∞∞∞∞子謂顔淵章
  •  36:138 問: “未見其止.” 曰: “如橫渠之說, 以爲止是止於中, 亦說得, 但死而不活. 蓋是顔子未到那處, 未到那成就結果處. 蓋顔子一箇規模許多大, 若到那收因結果, 必有大段可觀者也.” 燾(70때).
  • ∞∞∞∞苗而不秀章
  •  36:139 徐問: “‘苗而不秀, 秀而不實’, 何所喩?” 曰: “皆是勉人進學如此. 這箇道理難當, 只管恁地勉强去. ‘苗而不秀, 秀而不實’, 大槪只說物有生而不到長養處, 有長養而不到成就處.” 淳(61·70때).
  •  36:140 苗須是秀, 秀須是實, 方成. 不然, 何所用? 學不至實, 亦何所用?
  • ∞∞∞∞後生可畏章
  •  36:141 “‘後生可畏’, 是方進者也;‘四十五十而無聞’, 是中道而止者也.” 曰: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