주자어류/권25 논어7 論語七

朱子語類卷第二十五

  •   論語七
  •    八佾篇
  • ∞∞∞∞孔子謂季氏章
  •  25:1 季氏八佾, 止是多添人數, 未有明文, 故夫子就其事責之. 若三家雍徹, 則分明歌天子之詩, 故夫子引其詩以曉之. 人傑(51이후).
  •  25:2 問: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曰: “季氏初心, 也須知其爲不安. 然見這八佾人數熱鬧, 便自忍而用之. 這便是遏絶天理, 失其初心也.”
  •  25:3 子升問集注兩說不同. 曰: “如今亦未見聖人之言端的是如何. 如後說之意, 亦自當存, 蓋只此便是天理發處. 聖人言語, 固是旨意歸一. 後人看得有未端的處, 大率意義長者錄在前, 有當知而未甚穩者錄在後. 如‘放於利而行多怨’, 或者又說求利而不得, 則自多怨天尤人. 此意亦自是. 但以意旨觀之, 人怨之說爲分曉, 故只從一說.” 木之(68때).
  •  25:4 居父問: “‘是可忍也’, 後說恐未安. 聖人氣象似不如此暴露.” 曰: “前日見趙子欽亦疑此, 亦是. 但聖人亦自有大段叵耐人處. 如孔子作春秋, 是大段叵耐, 忍不得處.” 賀孫(62이후).
  •  25:5 問: “‘是可忍也’, 范氏謂季氏‘罪不容誅’, 莫是有不容忍之意否?” 曰: “只大槪如此說, 不是有此意.” 時擧(64이후).
  • ∞∞∞∞三家者以雍徹章
  •  25:6 問“三家者以雍徹”. 曰: “這箇自是不當用, 更無可疑.” 問: “是成王賜周公?” 曰: “便是成王賜周公, 也是成王不是. 若武王賜之, 也是武王不是. 公道是成王賜, 便不敢道不是了. 雍詩自是武王之樂, 餘人自是用他不得. 成王已自用不得了, 何況更用之於他人!” 卓(미상).
  •  25:7 問: “雍徹, 程子謂‘成王之賜, 伯禽之受, 皆非也’.” 曰: “使魯不曾用天子之禮樂, 則三家亦無緣見此等禮樂而用之.” 時擧(64이후).
  •  25:8 問: “范氏以成王賜魯以天子禮樂, 惟用以祀周公於大廟, 非使魯君亦得以用之也. 不如伊川斷然便道成王不當賜, 伯禽不當受.” 曰: “然. 范先生說書, 大抵言語寬, 所以至此.” 榦(미상).
  •  25:9 “居是邦不非其大夫”, 只是不議其過惡. 若大夫有不善, 合當諫正者, 亦不可但已. 孔子謂季氏八佾與三家雍徹之事, 又卻不然. 人傑(51이후).
  • ∞∞∞∞人而不仁如禮何章
  •  25:10 或問: “人而不仁, 如禮何! 人而不仁, 如樂何!”曰: “如禮樂何, 謂其不柰禮樂何也. ‘心中斯須不和不樂, 而鄙詐之心入之;外貌斯須不莊不敬, 而慢易之心入之.’ 旣不和樂, 不莊敬, 如何行得禮樂! <儒用錄云: “不莊不敬, 不和不樂, 便是不仁. 暴慢鄙詐, 則無如禮樂何矣.”> 譬如不善操舟, 必不柰一舟何;不善乘馬, 必不柰一馬何.” 又問: “禮樂是玉帛鐘鼓之文否?” 曰: “看其文勢, 卻是說玉帛鐘鼓之禮樂也.” 人傑(51이후). 儒用同.
  •  25:11 “人旣不仁, 自是與那禮樂不相管攝. 禮樂雖是好底事, 心旣不在, 自是呼喚他不來, 他亦不爲吾用矣. 心旣不仁, 便是都不醒了. 如人身體麻木, 都不醒了, 自是與禮樂不相干事. 所以孟子說: ‘學問之道無他, 求其放心而已矣.’ 只是一箇求放心, 更無別工夫.” 或曰: “初求放心時, 須是執持在此, 不可令他放.” 曰: “也不用擒捉他, 只是要常在這裏.” 或曰: “只是常常省察照管得在, 便得, 不可用心去把持擒捉他.” 曰: “然. 只知得不在, 才省悟, 便在這裏.” 或曰: “某人只恁擒制這心, 少間倒生出病痛, 心氣不定.” 曰: “不是如此. 只是要照管常在此, 便得.”
  •  25:12 問: “禮者, 天理之節文;樂者, 天理之和樂. 仁者, 人心之天理. 人心若存得這天理, 便與禮樂湊合得著, 若無這天理, 便與禮樂湊合不著.” 曰: “固是. 若人而不仁, 空有那周旋百拜, 鏗鏘鼓舞, 許多勞攘, 當不得那禮樂.” 燾(70때).
  •  25:13 “人而不仁”, 則其心已不是;其心旣不是, 便用之於禮樂, 也則是虛文, 決然是不能爲. 心旣不正, 雖有鐘鼓玉帛, 亦何所用! 卓(미상).
  •  25:14 “人而不仁, 如禮何”! 而今莫說“八佾”·“雍徹”, 是無如禮樂何. 便敎季氏用四佾以祭, 也無如禮樂何, 緣是它不仁了. 蘷孫(68이후).
  •  25:15 蜚卿問: “‘人而不仁, 如禮何’! 是無惻隱之心, 則禮樂皆爲虛文.” 曰: “此仁是指全體而言, 不是指惻隱.” 可學(62때).
  •  25:16 希眞問: “‘人而不仁’, 與‘不能以禮讓爲國’, 皆曰‘如禮何’! 意同否?” 曰: “‘人而不仁’, 是以仁對禮樂言. ‘不以禮讓’, 是以禮之實對禮之文言. 能以遜讓爲先, 則人心感服, 自無乖爭陵犯之風.” 恪(64때).
  •  25:17 或問: “集注云‘禮樂不爲之用’, 如何?” 曰: “禮是恭敬底物事, 爾心中自不恭敬, 外面空做許多般模樣;樂是和樂底物事, 爾心中自不和樂, 外面强做和樂, 也不得. 心裏不恁地, 外面强做, 終是有差失. 縱饒做得不差失, 也只表裏不相應, 也不是禮樂.” <集注.>
  •  25:18 “集注云‘禮樂不爲用’, 是如何?” 曰: “不仁之人, 渾是一團私意, 自不柰那禮樂何. 禮樂須是中和溫厚底人, 便行得. 若不仁之人, 與禮樂自不相關了. 譬如無狀之人去讀語孟六經. 語孟六經自是語孟六經, 與他卽無干涉, 又安得爲之用!” 時擧(64이후).
  •  25:19 或問“人而不仁”注下數語. 曰: “‘其如禮樂何哉’, 是柰他不下;禮樂不爲之用也, 是不爲我使, 我使他不得. 雖玉帛交錯, 不足以爲禮;雖鐘鼓鏗鏘, 不足以爲樂. 雖有禮而非禮, 雖有樂而非樂.” 因言“季氏, 當初成王不賜, 伯禽不受, 則後人雖欲僭, 亦無樣子, 他也做不成”. 又曰: “觀天子之禮於魯宋. 宋是二王後, 有天子之禮. 當時諸侯皆不識天子之禮, 皆於魯宋觀之.” 節(64이후).
  •  25:20 “仁者, 天下之正理”. 只是汎說, 不是以此說仁體. 若曰“義者, 天下之正理, 也得”. 義剛(64이후).
  •  25:21 問“仁者, 天下之正理”. 曰: “說得自好, 只是太寬. 須是說仁是本心之全德, 便有箇天理在. 若天理不在, 人欲橫肆, 如何得序而和!” 時擧(64이후).
  •  25:22 程子說“仁者, 天下之正理”, 固好;但少疏, 不見得仁. 仁者, 本心之全德. 人若本然天理之良心存而不失, 則所作爲自有序而和. 若此心一放, 只是人欲私心做得出來, 安得有序, 安得有和! 銖(67이후).
  •  25:23 問“仁者, 天下之正理”. 曰: “此說太寬. 如義, 亦可謂天下之正理;禮, 亦可謂天下之正理.” 又問: “仁是合知覺與理而爲之與, 捨知覺而爲之與?” 曰: “仁自是知覺.” 又問: “知覺是仁中之一件否?” 久之, 曰: “生底是仁.” 又曰: “仁義禮智是四箇根子, 惻隱·羞惡·恭敬·是非是根上所發底苗.” 又曰: “生是元, 長是亨, 收斂是利, 藏是貞, 只是一氣. 理無形, 故就氣上看理, 也是恁地.” 次日, 又曰: “仁是根, 愛是苗.” 又曰: “古人言仁, 多以慈詳愷悌. 易則曰: ‘安土敦乎仁, 故能愛.’ 何嘗以知覺爲仁!”又曰: “程子曰‘仁是理’, 此說太寬. 如曰‘偏言則一事, 專言則包四者’, 此說卻是緊要底.” 問: “仁如何包四者?” 曰: “易便說得好: ‘元者, 善之長.’ 義禮知莫非善, 這箇卻是善之長.” 又曰: “義禮知無仁, 則死矣, 何處更討義禮知來?” 又曰: “如一間屋分爲四段, 仁是中間緊要一段. 孟子言‘仁人心, 義人路’, 後不言義者, 包義在其中. 如‘克己復禮爲仁’, 亦是恁地.” 節(64이후).
  •  25:24 問: “仁者, 心之德也. 不仁之人, 心德旣亡, 方寸之中, 絶無天理. 平日運量酬酢, 盡是非僻淫邪之氣, 無復本心之正. 如此等人, 雖周旋於玉帛交錯之間, 鐘鼓鏗鏘之際, 其於禮樂判爲二物, 如猿狙衣周公之服一般, 其如禮樂何! 伊川所謂‘仁者, 天下之正理. 失正理, 則無序而不和’. 所謂正理, 卽心之德也. 若天理不亡, 則見得禮樂本意, 皆是天理中發出來, 自然有序而和. 若是胸中不有正理, 雖周旋於禮樂之間, 但見得私意擾擾, 所謂升降揖遜, 鏗鏘節奏, 爲何等物! 不是禮樂無序與不和, 是他自見得無序與不和, 而禮樂之理自在也.” 曰: “只是如此.” 南升(64때).
  •  25:25 問: “‘人而不仁, 如禮樂何’! 據李氏之說, 則指在外之禮樂言之, 如玉帛鐘鼓之類. 程先生所謂‘無序而不和’, 卻是主在內者言之, 如何?” 曰: “兩說只是一意. 緣在我者無序而不和, 故在外之禮樂亦不爲我用.” 又問: “仁義禮智, 皆正理也, 而程子獨以仁爲天下之正理, 如何?” 曰: “便是程子之說有太寬處, 此只是且恁寬說.” 曰: “是以其專言者言之否?” 曰: “也是如此.” 廣(65이후).
  •  25:26 問: “集注擧三說: 若游氏則言心, 程氏主理, 李氏謂‘待人而後行’.” 曰: “所疑者何?” 曰: “今觀前二說, 與後說不相似.” 曰: “仲思以爲如何?” 曰: “此正‘苟非其人, 道不虛行’之意. 蓋心具是理, 而所以存是心者, 則在乎人也.” 曰: “恁地看, 則得之.” 道夫(60이후).
  •  25:27 問: “呂氏曰: ‘禮樂之情, 皆出於仁.’ 此語似好.” 曰: “大槪也只是如此.” 問: “游氏曰: ‘人而不仁, 則人心亡矣, 如何?” 曰: “此說好.” 問: “曾見先生說‘仁者, 心之德’. 義禮智皆心之德否?” 曰: “都是. 只仁是箇大底.” 問: “謝氏曰: ‘未能顚沛造次由於是, 故如禮何! 未能不憂, 故如樂何! ’似說得寬.” 曰: “他只似做時文用故事, 也不必恁地.” 問: “程先生尹先生皆以仁爲正理, 如何是正理?” 曰: “只是正當底道理.” 榦(미상). <集義.>
  • ∞∞∞∞林放問禮之本章
  •  25:28 問: “‘林放問禮’章, 先生謂‘得其本, 則禮之全體無不在其中’, 如何是禮之全體?” 曰: “兼文質本末言之.” 曰: “後面只以質爲禮之本, 如何又說文質皆備?” 曰: “有質則有文, 有本則有末. 徒文而無質, 如何行得? 譬如樹木, 必有本根, 則自然有枝葉華實. 若無本根, 則雖有枝葉華實, 隨卽萎落矣.” 廣(65이후).
  •  25:29 林聞一問: “‘林放問禮之本’, 而孔子幷以喪告之, 何也?” 曰: “喪亦是禮. 奢底是禮之吉者, 喪是禮之凶者.” 節(64이후).
  •  25:30 辛適正問: “‘林放問禮之本’, 何故只以喪禮答之?” 曰: “禮不過吉凶二者而已. 上句泛以吉禮而言, 下句專指凶禮而言. 然此章大意不在此, 須看問答本意. 孔子只是答他問禮之本, 然儉戚亦只是禮之本而已. 及其用也, 有當文時, 不可一向以儉戚爲是, 故曰: ‘品節斯, 斯之謂禮’, 蓋自有箇得中恰好處.” 僩(69이후).
  •  25:31 問“喪與其易也, 寧戚”. 曰: “其他冠婚祭祀, 皆是禮, 故皆可謂‘與其奢也寧儉’. 惟喪禮獨不可, 故言‘與其易也寧戚’. 易者, 治也, 言治喪禮至於習熟也. 喪者, 人情之所不得已. 若習治其禮有可觀, 則是樂於喪, 而非哀戚之情也, 故禮云: ‘喪事欲其縱縱爾.’” 卓(미상).
  •  25:32 問: “‘喪與其易也寧戚’, 注易爲治, 何也?” 曰: “古人做物滑淨, 無些礙處, 便是易. 在禮, 只是太滑熟了. 生固無誠實, 人纔太滑熟, 亦便少誠實.” 曰: “夫子何故只以儉戚答禮之本?” 曰: “初頭只是如此, 未有後來許多文飾, 文飾都是後來事. 喪初頭只是戚, 禮初頭只是儉. 當初亦未有那儉, 儉是對後來奢而言之, 蓋追說耳. 如堯土階三尺, 當初只是恁地, 不是爲儉, 後來人稱爲儉耳. 東坡說忠·質·文, 謂當初亦未有那質, 只因後來文, 便稱爲質. 孔子曰: ‘從先進.’ 周雖尙文, 初頭尙自有些質在.” 曰: “三綱·五常亦禮之本否?” 曰: “初頭亦只有箇意耳. 如君臣亦只是箇誠敬而已, 未有許多事.” 淳(61·70때).
  •  25:33 問“禮之本”. 曰: “初間只有箇儉戚, 未有那文. 儉戚是根, 有這根然後枝葉自發出來.” 又問: “戚是此心自然發出底;儉又不類.” 曰: “儉亦不是故意儉, 元初且只有汙樽抔飮之類.” 毅父問: “先生舊說, 儉戚且是近本.” 曰: “對奢·易言之, 且得說儉·戚是本. 若論禮之本, 則又在儉·戚之前. 未用如此說得.” 時擧(64이후).
  •  25:34 奢·易過於文, 儉·戚則不及而質. 與其過也, 寧不及, 不及底可添得. 蘷孫(68이후).
  •  25:35 問: “‘林放問禮之本’一章, 某看來, 奢·易是務飾於外, 儉·戚是由中.” 曰: “也如此說不得. 天下事, 那一件不由心做. 但儉·戚底發未盡在, 奢·易底發過去了, 然都由心發. 譬之於花, 只是一箇花心, 卻有開而未全開底, 有開而將離披底. 那儉·戚底便猶花之未全開, 奢·易底便猶花之離披者. 且如人之居喪, 其初豈無些哀心, 外面裝點得來過當, 便埋沒了那哀心. 人之行禮, 其初豈無些恭敬之心, 亦緣他裝點得來過當, 便埋沒了那恭敬之心. 而今人初以書相與, 莫不有恭敬之心. 後來行得禮數重復, 使人厭煩, 那恭敬之心便埋沒了.” 或問: “‘易’字, 集注引孟子‘易其田疇’之‘易’, 是習熟而平易之意否?” 曰: “易, 只是習得來熟, 似歡喜去做, 做得來手輕足快, 都無那惻怛不忍底意思.” 因擧檀弓“喪事欲其縱縱爾”與曲禮“喪事先遠日”, 皆是存惻怛不忘之意也. 燾(70때).
  •  25:36 胡叔器說“林放問禮之本”一章. 曰: “林放若問禮之大體, 便包得闊. 今但問本, 似未爲大. 然當時習於繁文, 人但指此爲禮, 更不知有那實處. 故放問, 而夫子大之, 想是此問大段契夫子之心. 蓋有那本時, 文便在了. 若有那文而無本, 則豈得爲禮! ‘易其田疇’之說, 蓋由范氏‘喪易而文’之語推之. 治田者須是經犂經耙, 治得窒礙, 方可言熟也. 若居喪習熟於禮文, 行得皆無窒礙, 則哀戚必不能盡, 故曰‘不若戚而不文之愈也’. 如楊氏‘汙樽抔飮’之說, 他是就儉說, 卻不甚親切. 至於‘喪不可以徑行直情’一句, 大覺文意顚倒. 後面云‘則其本戚而已’, 卻似與前面無收殺. 此須是說居喪先要戚, 然卻不可無衰麻哭踊之數以爲之節, 如此說, 方得. 今卻說得衰麻哭踊似是先底, 卻覺語意不完. 龜山說話多如此, 不知如何. 卻是范氏‘儉者, 物之質;戚者, 心之誠’二語好.” 又曰: “人只習得那文飾處時, 自是易忘了那朴實頭處, 如‘巧言令色鮮矣仁’之類.” 義剛(64이후).
  •  25:37 楊氏謂禮始諸飮食燔炙. 言禮之初, 本在飮食. 然其用未具, 但以火熾石, 其石旣熱, 卻以肉鋪其上, 熟而食之, 安有鼎俎籩豆也! 然方其爲鼎俎之始, 亦有文章, 雕鏤煩而質滅矣, 故云“與奢寧儉”. 又云: “楊說‘喪不可直情而徑行’. 此一語, 稍傷那哀戚之意. 其意當如上面‘始諸飮食’之語, 謂喪主於哀戚, 爲之哭泣擗踊, 所以節之, 其本則戚而已.” <楊氏語多如此, 所以取彼處亦少.> 子蒙(미상).
  •  25:38 問: “‘林放問禮之本’. 夫禮貴得中, 奢·易則過於文, 儉·戚則不及而質, 皆未爲合禮. 然質乃禮之本, 過於文則去本已遠. 且禮之始, 本諸飮食, ‘汙樽而抔飮, 簣桴而土鼓’, 豈不是儉. 今若一向奢而文, 則去本已遠, 故寧儉而質. 喪主於哀戚, 故立衰麻哭踊之數以節之. 今若一向治其禮文, 而無哀戚之意, 則去本已遠, 故寧戚而質, 乃禮之本.” 曰: “也只是如此.” 南升(64때).
  •  25:39 問: “易, 乃慢易, 如何范氏以爲‘喪易而文’?” 曰: “易也近文. ‘易’字訓治, 不是慢易·簡易之‘易’. 若是慢易·簡易, 聖人便直道不好了, 知何更下得‘與其’字, 只此可見.” 榦(미상).
  • ∞∞∞∞夷狄之有君章
  •  25:40 問: “‘夷狄之有君’一章, 程氏注似專責在下者陷無君之罪, 君氏注似專責在上者不能盡爲君之道, 何如?” 曰: “只是一意. 皆是說上下僭亂, 不能盡君臣之道, 如無君也.” 義剛(64이후).
  •  25:41 “夷狄之有君, 不如諸夏無君且勝之者”. 此說無意義. 振(미상).
  •  25:42 問: “范氏呂氏皆以爲夷狄有君而無禮義, 不如諸夏之無君而有禮義, 恐未當.” 曰: “不知他如何恁地說. 且如聖人恁地說時, 便有甚好處! 不成中國無君恰好!”問: “亡, 莫只是有無君之心否?” 曰: “然.” 榦(미상).
  • ∞∞∞∞季氏旅於泰山章
  •  25:43 問“季氏旅於泰山”一段. 曰: “天子祭天地, 諸侯祭其國之山川, 只緣是他屬我, 故我祭得他. 若不屬我, 則氣便不與之相感, 如何祭得他.” 因擧太子申生“秦將祀予”事. 時擧(64이후).
  •  25:44 問“曾謂泰山, 不如林放乎”! 曰: “聖人也不曾是故意爲季氏說. 只是據事說, 季氏聞之自當止.”
  • ∞∞∞∞君子無所爭章
  •  25:45 問“君子無所爭”章. 曰: “‘君子無所爭’, 必於射見之. 言射有勝負, 是相爭之地, 而猶若此, 是不爭也. 語勢是如此.” 南升(64때).
  •  25:46 “其爭也君子”, 言爭得來也君子. 銖(67이후).
  •  25:47 問: “‘其爭也君子’, 只是橫渠說, 爭爲辭遜底否?” 曰: “然. 畢竟是爲君子之爭, 不爲小人之爭.” 榦(미상).
  • ∞∞∞∞巧笑倩兮章
  •  25:48 “素以爲絢”, 不知是何詩. 若以爲今碩人詩, 則章句全. 且此一句最有理, 亦不應刪去. 因說“古人繪事, 未必有今人花巧. 如‘雲’字·‘雷’字, 見筆談”. 㽦(59때). 去僞同.
  •  25:49 問: “伊川云‘美質待禮以成德, 猶素待繪以成絢’, 卻似有質須待禮, 有素須待絢.” 曰: “不然. 此質卻重.” 㽦(59때).
  •  25:50 “素以爲絢”, 言人有好底姿容材質, 又有口輔之美, 盼倩之佳, 所以表其質也. 此見素以爲質, 而絢以文之也. “起予”之義者, 謂孔子言繪事後素之時, 未思量到禮後乎處, 而子夏首以爲言, 正所以啓發夫子之意. 非謂夫子不能, 而子夏能之以敎夫子也. 子蒙(미상).
  •  25:51 因論“起予者商”, “回非助我”等處, 云: “聖人豈必待二子之言, 而後有所啓發耶! 然聖人胸中雖包藏許多道理, 若無人叩擊, 則終是無發揮於外. 一番說起, 則一番精神也.” 柄(54이후).
  • ∞∞∞∞夏禮吾能言之章
  •  25:52 問: “‘夏禮吾能言之’, 所謂禮, 是說制度文章, 不是說三綱·五常, 如前答子張所問者否?” 曰: “這也只是說三綱·五常.” 問: “‘吾能言之’, 是言甚事?” 曰: “聖人也只說得大綱, 須是有所證, 方端的. ‘足則吾欲證之’. 證之, 須是杞宋文獻足, 方可證. 然又須是聖人, 方能取之以證其言. 古禮今不復存. 如周禮, 自是紀載許多事. 當時別自有箇禮書, 如云‘宗伯掌邦禮’, 這分明自有禮書·樂書, 今亦不可見.” 賀孫(62이후).
  •  25:53 問“文·獻”. 曰: “只是典籍·賢人. 若以獻作法度, 卻要用這‘憲’字.” 問: “‘徵’字訓‘成’字如何?” 曰: “也有二義. 如此, 只是證成之, 故魏徵字‘玄成’.” 又曰: “這一段, 中庸說得好, 說道‘有宋存焉’, 便見得杞又都無了. 如今春秋傳中, 宋猶有些商禮在.” 榦(미상).
  •  25:54 或問: “孔子能言夏殷之禮而無其證. 是時文獻不足, 孔子何從知得?” 曰: “聖人自是生知聰明, 無所不通. 然亦是當時‘賢者識其大, 不賢者識其小’. 孔子廣詢博問, 所以知得. 杞國最小, 所以文獻不足. 觀春秋所書, 杞初稱侯, 已而稱伯, 已而稱子. 蓋其土地極小, 財賦不多, 故寧甘心自降爲子·男之國, 而其朝覲貢賦, 率以子·男之禮從事. 聖人因其實書之, 非貶之也.” 僩(69이후).
  •  25:55 問: “‘夏禮吾能言之’章, 以中庸參看, 殷猶可考, 夏之文獻不足尤甚.” 曰: “杞國最小, 所以文獻不足. 觀春秋所書, 初稱侯, 已而稱伯, 已而稱子, 蓋其朝覲貢賦之屬, 率以子·男之禮從事. 聖人因其實而書之, 非貶之也. 如滕國亦小, 隱十一年來朝書侯, 桓二年來朝書子. 解者以爲桓公弑君之賊, 滕不合朝之, 故貶稱子. 某嘗疑之, 以爲自此以後一向書子, 使聖人實惡其黨惡來朝之罪, 則當止貶其一身. 其子孫何罪, 一例貶之, 豈所謂‘惡惡止其身’耶! 後來因沙隨云: ‘滕國至小, 其朝覲貢賦, 不足以附諸侯之大國, 故甘心自降爲子. 子孫一向微弱, 故終春秋之世, 常稱子, 聖人因其實而書之耳.’ 故鄭子産嘗爭貢賦之次, 曰: ‘昔天子班貢, 輕重以列. 鄭伯, 男也, 而使從公·侯之貢, 懼弗給也, 敢以爲請.’ 卽其事也. 春秋之世, 朝覲往來, 其禮極繁. 大國務呑幷, 猶可以辦. 小國侵削之餘, 何從而辦之. 其自降爲子, 而一切從省者, 亦何足怪! 若謂聖人貶人, 則當時大國滅典禮, 叛君父, 務呑幷者, 常書公, 書侯. 不貶此, 而獨責備於不能自存之小國, 何聖人畏强陵弱, 尊大抑小, 其心不公之甚! 故今解春秋者, 某不敢信, 正以此耳.” 胡泳(69때).
  • ∞∞∞∞禘自旣灌而往者章
  •  25:56 禘, 只祭始祖及所自出之帝. 祫, 乃合群廟皆在. 當以趙匡之說爲正. 從周(57이후). 方子錄云“所自出之帝無廟.”
  •  25:57 “程先生說: ‘禘, 是禘其始祖之所自出, 倂群廟之主皆祭之. 祫, 則止自始祖而下, 合群廟之主皆祭之.’ 所謂禘之說, 恐不然. 故論語集解中止取趙伯循之說.” 廣云: “觀‘禘祫’兩字之義亦可見.” 曰: “禘, 只是王者旣立始祖之廟, 又請他那始祖之尊長來相熱樂相似.” 廣(65이후).
  •  25:58 仁父問: “‘禘自旣灌而往者, 吾不欲觀之.’ 集注有兩意.” 曰: “這其實也只說旣灌而往不足觀. 若‘不王不禘’, 而今自著恁地說將來. 其實這一句只說灌以後不足觀.” 又云: ‘觀, 盥而不薦, 有孚顒若, 下觀而化也.’ 這盥, 自與灌不同. 灌, 是以秬鬯之酒灌地以降神. 這盥, 只是洗手. 凡祭祀數數盥手, 一拜則掌拊地, 便又著洗. 伊川云: ‘人君正其表儀, 以爲下民之觀, 當莊嚴如始盥之初, 勿使誠意少散如旣薦之後.’ 某看觀卦意思, 不是如此. 觀義自說聖人至德出治, 天下自然而化, 更不待用力, 而下莫不觀感而化, 故取義於盥. 意謂積誠之至, 但是盥滌而不待乎薦享, 有孚已自顒若, 故曰‘下觀而化也’.” 蔡季通因云: “‘盥而不薦, 有孚顒若’, 言其理也;‘下觀而化’, 述其德也.” 賀孫(62이후).
  •  25:59 問: “禘之說, 諸家多云, 魯躋僖公, 昭穆不順, 故聖人不欲觀. 如何?” 曰: “禘是於始祖之廟推所自出之帝, 設虛位以祀之, 而以始祖配, 卽不曾序昭穆. 故周禘帝嚳, 以后稷配之. 王者有禘有祫, 諸侯有祫而無禘, 此魯所以爲失禮也.” 時擧(64이후).
  •  25:60 問: “呂氏以未盥之前, 誠意交於神明, 旣灌而後, 特人事耳. 如何?” 曰: “便是有這一說, 道是灌以前可觀, 以後不必觀. 聖人制禮, 要終始皆盡誠, 不必如此說.” 榦(미상).
  •  25:61 李公晦問: “知其說者之於天下也, 其如示諸斯乎!”曰: “此尙明得, 何況其他! 此尙感得, 何況其他!”節.
  •  25:62 器之問: “禘之說, 治天下如指諸掌, 恐是至誠感動之意.” 曰: “禘是祭之甚遠甚大者. 若其他四時之祭及祫祭, 祭止於太祖. 若禘, 又祭其祖之所自出, 如祭后稷, 又推后稷上一代祭之, 周人禘嚳是也. ‘禮, 不王不禘.’ 禘者, 祭其祖之所自出, 而以祖配之. 蓋無廟而祭於祖廟, 所以難以答或人. 固是魯禘非禮, 然事體大, 自是難說. 若主祭者須是極其誠意, 方可感格.” 賀孫(62이후).
  •  25:63 問: “‘或問禘之說’, 集注所謂‘非仁孝誠敬之至, 不足以與此’, 何也? 蓋祭祀之事, 以吾身而交於鬼神, 最是大事. 惟仁則不死其親, 惟孝則篤於愛親. 又加之誠敬以聚集吾之精神, 精神旣聚, 所謂‘祖考精神, 便是吾之精神’, 豈有不來格者!”曰: “看得文字皆好.” 南升(64때).
  •  25:64 禘是追遠之中又追遠, 報本之中又報本. 蓋人於近親曾奉養他底, 則誠易感格, 如思其居處言笑, 此尙易感. 若太遠者, 自非極其至誠不足以格之, 所以難下語答他. 此等處, 極要理會, 在論語中爲大節目. 又曰: “聖人制祭祀之意深遠, 非常人所能知. 自祖宗以來, 千數百年, 元是這一氣相傳. 德厚者流光, 德薄者流卑. 但法有止處, 所以天子只得七廟, 諸侯五, 大夫三. 此是法當如此. 然聖人之心猶不滿, 故又推始祖自出之帝, 以始祖配之. 然已自無廟, 只是祔於始祖之廟. 然又惟天子得如此, 諸侯以下不與焉. 故近者易感, 遠者難格. 若薄俗粗淺之人, 他誠意如何得到這裏! 不是大段見得義理分明底, 如何推得聖人報本反始之意如此深遠! 非是將這事去推那事. 只是知得此說, 則其人見得義理儘高, 以之觀他事, 自然沛然, 所以治天下不難也.” 明作(63이후).
  •  25:65 叔共問禘之說. 曰: “尋常祭祀, 猶有捉摸. 到禘時, 則甚渺茫. 蓋推始祖之所自出者, 而祭之於始祖之廟, 以始祖配之, 其所禘者無廟無主, 便見聖人追遠報本之意, 無有窮已. 若非誠敬之至, 何以及此! 故‘知禘之說, 則誠無不格’, 此聖人所以難言也.” 時擧(64이후).
  •  25:66 問: “‘知禘之說, 則理無不明’, 如何?” 曰: “幽明只是一理. 若是於那渺茫幽深之間知得這道理, 則天下之理皆可推而明之矣.” 恪(64때).
  •  25:67 問: “‘知禘之說, 則理無不明, 誠無不格, 治天下不爲難矣.’ 先王報本反始之意, 雖莫深於禘, 如何纔知其說, 便能於理無所不明?” 曰: “此是理之至大者. 蓋人推至始祖, 則已極矣. 今又推始祖所自出之帝而祀焉, 則其理可謂窮深極遠矣. 非仁孝誠敬之至, 何以及此! 能知此, 則自然理無不明, 誠無不格, 於治天下眞不爲難矣.” 廣(65이후).
  •  25:68 子升問禘之說. 曰: “禘之意最深長. 如祖考與自家身心未相遼絶, 祭祀之理, 亦自易理會. 至如郊天祀地, 猶有天地之顯然者, 不敢不盡其心. 至祭其始祖, 已自大段闊遠, 難盡其感格之道. 今又推其始祖之所自出而祀之, 苟非察理之精微, 誠意之極至, 安能與於此哉! 故如此, 則於治天下不難也.” 木之(68때).
  •  25:69 問“‘知禘之說, 則理無不明, 誠無不格, 而天下不難治.’ 此只是說聖人窮盡物理, 而無一念之不實, 雖至幽至遠之神, 猶能感通, 則其治天下自是明且易否?” 曰: “此是說禘與他祭不同, 當看那‘禘’字.” 義剛言: “禘是祭始祖所自出之帝. 蓋遠而易忘, 人情所不追念者, 而乃能感而通之, 非仁孝誠敬之至, 孰能與此!”曰: “然.” 義剛(64이후).
  •  25:70 仁父問: “‘知禘之說, 則理無不明, 誠無不格, 治天下不難.’ 如何?” 曰: “天地陰陽生死晝夜鬼神, 只是一理. 若明祭祀鬼神之理, 則治天下之理, 不外於此. ‘七日戒, 三日齊, 必見其所祭者’, 故‘郊焉則天神格, 廟焉則人鬼享’. 此可謂至微而難通者. 若能如此, 到得治天下, 以上感下, 以一人感萬民, 亦初無難者. 這鬼神生死之理, 卻惟上蔡見得. 看他說‘吾之精神, 卽祖考之精神’, 說得有道理. 如說‘非其鬼而祭之’一段, 亦說得好.” 賀孫(62이후).
  •  25:71 問: “知禘之說, 何故治天下便易?” 曰: “禘, 諸公說得也多頭項, 而今也見不得, 集注中且依約如此說.” 或問: “以魯人僭, 故孔子不說否?” 曰: “也未必是如此. 不知, 只是不敢知.” 或曰: “只是知得報本否?” 曰: “亦不專是如此. 中庸‘明乎禘嘗之義, 治國其如示諸掌’, 亦如此說. 蓋禘是箇大祭, 那裏有君臣之義, 有父子之親, 知得則大處是了, 便也自易.” 曰: “恐此只是旣知得報本, 又知得名分, 又知得誠意否?” 曰: “是. 此處游氏說得好. 祭統中說‘祭有十倫’, 亦甚好. 子細看, 方知得不是空言.” 淳(61·70때).
  •  25:72 或問“禘之說”. 曰: “謝氏云‘全得自家精神, 便是祖考精神’, 此說好. 苟能全得自家精神, 則‘郊焉而天神格, 廟焉而人鬼享’.” 子蒙(미상).
  •  25:73 問: “魯之郊·禘, 自成王之賜, 伯禽之受不是了, 後世子孫合如何而改?” 曰: “時王之命, 如何敢改!”曰: “恐不可自改, 則當請命於天王而改之否?” 先生首肯, 曰: “是.” 淳(61·70때).
  • ∞∞∞∞祭如在章
  •  25:74 問: “‘祭如在’, 人子固是盡誠以祭, 不知眞可使祖宗感格否?” 曰: “上蔡言: ‘自家精神, 卽祖考精神.’ 這裏盡其誠敬, 祖宗之氣便在這裏, 只是一箇根苗來. 如樹已枯朽, 邊傍新根, 卽接續這正氣來.” 㝢(61이후).
  •  25:75 或問“祭如在, 祭神如神在”. 曰: “祭先主於孝, 祭神主於敬. 雖孝敬不同, 而如在之心則一. 聖人萬一有故而不得與祭, 雖使人代, 若其人自能極其恭敬, 固無不可;然我這裏自欠少了, 故如不祭.” 時擧(64이후).
  •  25:76 正甫問“祭如在, 祭神如神在”. 曰: “祭先如在, 祭外神亦如神在. 愛敬雖不同, 而如在之誠則一. 吾不與祭, 而他人攝之, 雖極其誠敬, 而我不得親致其如在之誠, 此心終是闕然.” 倪(64때).
  •  25:77 “祭如在, 祭神如神在”. 此是弟子平時見孔子祭祖先及祭外神之時, 致其孝敬以交鬼神也. 孔子當祭祖先之時, 孝心純篤, 雖死者已遠, 因時追思, 若聲容可接, 得以竭盡其孝心以祀之也. 祭外神, 謂山林溪谷之神能興雲雨者, 此孔子在官時也. 雖神明若有若亡, 聖人但盡其誠敬, 儼然如神明之來格, 得以與之接也. “吾不與祭, 如不祭”, 孔子自謂當祭之時, 或有故而使人攝之, 禮雖不廢, 然不得自盡其誠敬, 終是不滿於心也. 范氏所謂“有其誠則有其神, 無其誠則無其神”. 蓋神明不可見, 惟是此心盡其誠敬, 專一在於所祭之神, 便見得“洋洋然如在其上, 如在其左右”. 然則神之有無, 皆在於此心之誠與不誠, 不必求之恍忽之間也. 南升(64때).
  •  25:78 問: “‘祭神如神在’, 何神也?” 曰: “如天地·山川·社稷·五祀之類.” 曰: “范氏謂‘有其誠則有其神, 無其誠則無其神’, 只是心誠則能體得鬼神出否?” 曰: “誠者, 實也. 有誠則凡事都有, 無誠則凡事都無. 如祭祀有誠意, 則幽明便交;無誠意, 便都不相接了.” 曰: “如非所當祭而祭, 則爲無是理矣. 若有是誠心, 還亦有神否?” 曰: “神之有無也不可必, 然此處是以當祭者而言. 若非所當祭底, 便待有誠意, 然這箇都已錯了.” 淳(61·70때).
  •  25:79 問: “范氏云: ‘有其誠則有其神, 無其誠則無其神.’ 恐是自家心裏以爲有便有, 以爲無便無.” 曰: “若只據自家以爲有便有, 無便無, 如此卻是私意了. 這箇乃是自家欠了他底, 蓋是自家空在這裏祭, 誠意卻不達於彼, 便如不曾祭相似.” 燾(70때).
  •  25:80 子善問鬼神: “范氏解‘祭如在’云: ‘有其誠則有其神, 無其誠則無其神.’ 虛空中無非氣. 死者旣不可得而求矣, 子孫盡其誠敬, 則祖考卽應其誠. 還是虛空之氣自應吾之誠, 還是氣只是吾身之氣?” 曰: “只是自家之氣, 蓋祖考之氣與己連續.” 賀孫(62이후).
  • ∞∞∞∞與其媚於奧章
  •  25:81 “王孫賈之意, 欲夫子媚己. 緊要是‘媚’字不好. 如夫子事君盡禮, 也何嘗是媚! 他見夫子當時事君盡禮, 便道夫子媚奧. 故夫子都不答他, 只道是不如此, 獲罪於天, 則無所禱. 何爲媚奧? 亦何爲媚灶! 逆理而動, 便獲罪於天.” 問: “此兩句, 恐是時人有語, 故問曰: ‘何謂也? ’”曰: “恐是如此.” 榦(미상).
  •  25:82 王孫賈庸俗之人, 見孔子在衛, 將謂有求仕之意, 欲孔子附己, 故有媚奧與媚灶之言. 彼亦須聞有孔子之聖, 但其氣習卑陋, 自謂有權可以引援得孔子也. “子曰‘不然’”者, 謂媚奧與媚灶皆非也. 天下只有一箇正當道理. 循理而行, 便是天. 若稍違戾於理, 便是得罪於天, 更無所禱告而得免其罪也. 猶言違道以干進, 乃是得罪於至尊至大者, 可畏之甚, 豈媚時君與媚權臣所得而免乎! 此是遜辭以拒王孫賈, 亦使之得聞天下有正理也. 南升(64때).
  •  25:83 周問: “‘獲罪於天’, 集注曰: ‘天卽理也.’ 此指獲罪於蒼蒼之天耶, 抑得罪於此理也?” 曰: “天之所以爲天者, 理而已. 天非有此道理, 不能爲天, 故蒼蒼者卽此道理之天, 故曰: ‘其體卽謂之天, 其主宰卽謂之帝.’ 如‘父子有親, 君臣有義’, 雖是理如此, 亦須是上面有箇道理敎如此始得. 但非如道家說, 眞有箇‘三淸大帝’著衣服如此坐耳!”銖.
  •  25:84 問: “注云: ‘天卽理也. 逆理, 則獲罪於天矣.’ 人若順理而行, 則心平氣和, 而自然安裕. 若悖理傷道, 非必有所謂天禍人刑, 而其胸次錯亂, 乖氣充積, 此卽是獲罪於天否?” 曰: “固是如此, 也不消說道心氣和平. 這也只見有爲惡幸免者, 故有此說. 然也不必說道有無人禍天刑. 卽是纔逆理, 便自獲罪於天.” 賀孫(62이후).
  •  25:85 或問灶陘. 曰: “想是灶門外平正可頓柴處.” 義剛(64이후).
  •  25:86 問“五祀皆設主而祭於所, 然後迎尸而祭於奧”. 曰: “譬如祭灶, 初設主於灶陘. 陘非可做好安排, 故又祭於奧以成禮. 凡五祀皆然. 但亦有不可曉者. 若被人問第二句, 便曉未得. 問以何人爲尸, 便曉不得. 五祀各有主, 未祭及祭畢, 不知於何處藏, 是無所考也.” 賀孫(62이후).
  • ∞∞∞∞周監於二代章
  •  25:87 周公制成周一代之典, 乃視夏商之禮而損益之. 故三代之禮, 其實則一, 但至周而文爲大備, 故孔子美其文而從之. 南升(64때).
  •  25:88 夫子得志, 大槪從周處多. 道夫(60이후).
  •  25:89 問“吾從周”. 曰: “孔子爲政, 自是從周處多. 蓋法令自略而日入於詳, 詳者, 以其弊之多也, 旣詳則不可復略. 今法令明備, 猶多姦宄, 豈可更略. 略則姦宄愈滋矣!” 僩(69이후).
  • ∞∞∞∞子入太廟章
  •  25:90 問“子入太廟, 每事問”. 曰: “雖是有司之事, 孔子亦須理會. 但其器物須有人家無者, 故見不得. 今入宗廟方及見之, 亦須問方得.” 南升(64때).
  •  25:91 “子入太廟, 每事問.” 知底更審問, 方見聖人不自足處. 賀孫(62이후).
  •  25:92 “‘子入太廟, 每事問.’ 宗廟朝廷重事, 自用謹, 雖知亦問.” 曰: “是當然. 必有差失處. 每常思量, 行事所以錯處, 多是有忽之之心. 且如使人做一事, 丁寧諄復, 其中已有意以爲易曉而忽之不囑者. 少間事之差處, 都由那忽處生.” 僩(69이후).
  • ∞∞∞∞射不主皮章
  •  25:93 說“射不主皮”章, 曰: “夫子亦非是惡貫革之射. 但是當時皆習於此, 故言古人之道耳. 如古人亦只是禮射不主皮;若武射, 依舊要貫革. 若不貫革, 何益.” 義剛(64이후).
  •  25:94 或問: “‘射不主皮’, 是絶不取於貫革?” 曰: “先王設射, 謂‘弧矢之利, 以威天下’, 豈不願射得深中. 如‘不失其馳, 舍矢如破’, ‘發彼小𧲧, 殪此大兕’之類, 皆是要得透, 豈固以不主皮爲貴, 而但欲略中而已. 蓋鄕射之時是習禮容. 然習禮容之人, 未必皆勇敢之夫. 若以貫革爲貴, 則失所以習禮之意. 故謂若有人體直心正, 持了弓矢又審固, 若射不貫革, 其禮容自可取, 豈可必責其貫革哉! 此所以謂‘爲力不同科’也.” 時擧(64이후).
  •  25:95 或問“射不主皮, 爲力不同科”. 先生擧易“弧矢之利, 以威天下”;又擧詩“舍矢如破”, 曰: “射之本意, 也是要得貫革. 只是大射之禮主於觀德, 卻不全是祼股肱決射御底人. 只要‘內志正, 外體直’, 取其中, 不專取其力耳.” 倪(64때). 植同.
  •  25:96 古人用之戰鬥, 須用貫革之射. 若用之於禮樂, 則觀德而已. 武王克商, 散軍郊射, 而貫革之射息. 則是前此用兵之時, 須用貫革之射, 今則不復用矣. 又曰: “郭先生云: ‘弓弩之制, 被神宗改得不好.’ 高宗亦嘗如此說.” 又曰: “郭先生謂古人射法易學, 今人射法難學, 渠須理會得. 郭先生論弓弩及馬甚精.” 南升(64때).
  •  25:97 問: “明道說: ‘此與爲力而射者不同科.’ 伊川曰: ‘功力非一端, 苟有可取, 不必同科.’ 此二說, 都就本文上添了字多, 方解得, 恐未穩.” 曰: “便是如此, 這處自是甚分明.” 又問: “明道曰‘射不專以中爲善’, 如何?” 曰: “他也只是一時間恁地說, 被人寫放冊上, 便有礙. 如‘內志正, 外體直’, 只要箇中. 不要中, 要甚底!”問: “‘主皮’如何說?” 曰: “‘皮’字, 看來只做箇‘貫革’字;主, 便是主於貫革.” 因問: “古人射要如何用?” 曰: “其初也只是修武備, 聖人文之以禮樂.” 榦(미상).
  • ∞∞∞∞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章
  •  25:98 或問論語數段. 曰: “依文解義, 只消如此說, 只是更要看他聖人大底意思. 且如適間公說‘愛禮存羊’一段, 須見得聖人意思大. 常人只是屑屑惜那小費, 聖人之心卻將那小費不當事, 所惜者是禮, 他所存者大. 更看得這般意思出, 方有益;自家意思方寬展, 方有箇活動長進處.” 僩(69이후).
  •  25:99 居父問: “‘餼羊’, 注云: ‘特羊.’” 曰: “乃專特之‘特’, 非牛也. ‘特牲’·‘用特’, 皆是特用一牛, 非指特爲牛也.” 賀孫(62이후).
  • ∞∞∞∞事君盡禮章
  •  25:100 如“拜下禮也, 今拜乎上”, 而孔子必拜乎下, 此孔子盡禮處. 銖(67이후).
  • ∞∞∞∞君使臣以禮章
  •  25:101 或說: “‘君使臣以禮, 臣事君以忠.’ 講者有以先儒謂‘君使臣以禮, 則臣事君以忠’爲非者. 其言曰: ‘君使臣不以禮, 則臣可以事君而不忠乎! 君使臣不以禮, 臣則有去而已矣. 事之不以忠, 非人臣之所宜爲也.’” 先生曰: “此說甚好, 然只說得一邊. 尹氏謂‘君使臣以禮, 則臣事君以忠’, 亦有警君之意, 亦不專主人臣而言也. 如孟子言: ‘君之視臣如犬馬, 則臣視君如寇讎! ’此豈孟子敎人臣如此哉! 正以警其君之不以禮遇臣下爾. 爲君當知爲君之道, 不可不使臣以禮;爲臣當盡爲臣之道, 不可不事君以忠. 君臣上下兩盡其道, 天下其有不治者哉! 乃知聖人之言, 本末兩盡.” 去僞(46때).
  •  25:102 問: “尹氏謂‘君使臣以禮, 則臣事君以忠’, 此恐只是說泛然之臣. 若任重之臣, 恐不當如此說.” 曰: “就人君而言, 則如此說. 但道理亦是如此. 自是人主不善遇之, 則下面人不盡心. 如孟子所謂‘君之視臣如手足, 則臣視君如腹心’, 道理是如此.” 義剛因問: “孟子此章, 前輩皆謂有圭角, 如何?” 安卿言: “孟子恐只是爲戰國人君而設.” 曰: “也是理當如此. 自人臣言, 固是不可不忠. 但人君亦豈可不使臣以禮! 若只以爲臣下當忠, 而不及人主, 則無道之君聞之, 將謂人臣自是當忠, 我雖無禮亦得. 如此, 則在上者得肆其無禮. 後人好避形跡, 多不肯分明說. 卻不知使上不盡禮, 而致君臣不以善終, 卻是賊其君者也. 若使君能盡禮, 則君臣剗地長久.” 義剛(64이후).
  • ∞∞∞∞關雎樂而不淫章
  •  25:103 問: “‘關雎樂而不淫, 哀而不傷’, 於詩何以見之?” 曰: “憂止於‘輾轉反側’, 若憂愁哭泣, 則傷矣;樂止於鐘鼓·琴瑟, 若沉湎淫泆, 則淫矣.” 僩(69이후). 又云: “是詩人得性情之正也.”
  •  25:104 問“關雎樂而不淫, 哀而不傷”. 曰: “此言作詩之人樂不淫·哀不傷也.” 因問: “此詩是何人作?” 曰: “恐是宮中人作. 蓋宮中人思得淑女以配君子, 未得則哀, 旣得則樂. 然當哀而哀, 而亦止於‘輾轉反側’, 則哀不過其則;當樂而樂, 而亦止於鐘鼓·琴瑟, 則樂不過其則, 此其情性之正也.” 銖(67이후).
  •  25:105 問: “‘關雎樂而不淫, 哀而不傷’, 是詩人情性如此, 抑詩之詞意如此?” 曰: “是有那情性, 方有那詞氣聲音.” 淳(61·70때).
  •  25:106 問: “關雎之詩, 得情性之正如此. 學者須是‘玩其辭, 審其音’, 而後知之.” 曰: “只玩其辭, 便見得. 若審其音, 也難. 關雎是樂之卒章, 故曰‘關雎之亂’. 亂者, 樂之卒章也. 故楚辭有‘亂曰’, 是也. 前面須更有, 但今不可考耳.” 南升(64때). <集注.>
  •  25:107 問: “‘審其音’, 如何?” 曰: “辭氣音節亦得其正. 如人傳嵇康作廣陵散操, 當魏末晉初, 其怒晉欲奪魏, 慢了商弦, 令與宮弦相似. 宮爲君, 商爲臣, 是臣陵君之象. 其聲憤怒躁急, 如人鬧相似, 便可見音節也.” 銖(67이후).
  •  25:108 講關雎“樂而不淫, 哀而不傷”, 有引明道之說爲證者: “‘哀窈窕, 思賢才, 而無傷善之心焉.’ 此言‘無傷善’, 與所謂‘哀而不傷’者, 如何?” 講者云: “爲其相似, 故明道擧以爲證否?” 曰: “不然. 無傷善, 與哀而不傷兩般. ‘樂而不淫, 哀而不傷’, 是言哀樂中節. 謂不傷爲‘無傷善之心’, 則非矣.” 謨(50이후).
  • ∞∞∞∞哀公問宰我章
  •  25:109 問: “‘古者各樹其所宜之木以爲社.’ 不知以木造主;還便以樹爲主?” 曰: “看古人意思, 只以樹爲社主, 使神依焉, 如今人說神樹之類.” 問: “不知周禮載‘社主’是如何?” 曰: “古人多用主命, 如出行大事, 則用絹帛就廟社請神以往, 如今魂帛之類. 社只是壇. 若有造主, 何所藏之! 古者惟喪國之社屋之.” 賀孫(62이후).
  •  25:110 或問: “有以‘使民戰栗’爲哀公之言者.” 曰: “諸家多如此說, 卻恐未然, 恐只是宰我之辭. 上有一‘曰’字者, 宰我解‘周人以栗’之義, 故加一‘曰’字以發其辭耳. ‘子聞之曰: “成事不說, 遂事不諫, 旣往不咎.” ’蓋云‘駟不及舌’, 言豈可以輕發邪! 言出宰我之口, 入哀公之耳矣, 豈可更諫而追之哉!”
  •  25:111 問: “‘成事不說, 遂事不諫, 旣往不咎’, 三句有別否?” 曰: “亦有輕重. 然社也無說話. 便待宰我當初答得好, 也無說話. 況‘使民戰栗’之語, 下面又將啓許多事邪!”淳.
  •  25:112 問: “宰我所言, 尙未見於事, 如何不可救?” 曰: “此只責他易其言, 未問其見於事與未見於事. 所謂‘駟不及舌’, ‘斯言之玷, 不可爲也! ’蓋欲使謹於言耳.” 木之(68때).
  • ∞∞∞∞管仲之器小哉章
  •  25:113 問管仲小器. 曰: “緣他器小, 所以做出來事皆如此.” 燾(70때).
  •  25:114 或說“管仲器小”章. 義剛言: “使仲器局宏闊, 須知我所爲‘功烈如彼其卑’, 豈肯侈然自肆, 至於奢僭如此!”曰: “也不說道功烈卑時不當如此. 便是功大, 亦不可如此.” 義剛(64이후).
  •  25:115 “管仲器小.” 陶兄云: “須是如孟子言‘居天下之廣居, 立天下之正位, 行天下之大道’, 方是大器.” 曰: “是.” 子蒙(미상).
  •  25:116 “‘管氏有三歸’, 不是一娶三姓女. 若此, 卻是僭. 此一段意, 只擧管仲奢處, 以形容他不儉. 下段所說, 乃形容他不知禮處, 便是僭. 竊恐不可做三娶說.” 明作(63이후).
  •  25:117 問: “‘管仲之器小哉? ’集注云: ‘度量褊淺, 規模卑狹.’” 曰: “度量褊淺, 是他容受不去了. 容受不去, 則富貴能淫之, 貧賤能移之, 威武能屈之矣. 規模, 是就他施設處說.” 僩(69이후). <集注.>
  •  25:118 林聞一問: “‘度量褊淺, 規模卑狹’, 只是一意否?” 曰: “某當時下此兩句, 便是有意.” 因會坐間朋友各說其意. 叔重云: “‘度量褊淺’, 言容納不得也. 管仲志於功利, 功利粗成, 心已滿足, 此便器小處. 蓋不是從反身修德上做來, 故規模卑狹, 奢而犯禮, 器小可知. 器大, 則自知禮矣.” 時擧云: “管仲以正天下正諸侯爲莫大之功, 卻不知有‘行一不義, 殺一不辜’底事, 更大於此. 此所以爲小也.” 先生曰: “必兼某上面兩句, 方見得它器小. 蓋奢而犯禮, 便是它裏面著不得, 見此些小功業, 便以爲驚天動地, 所以肆然犯禮無所忌也. 亦緣他只在功利上走, 所以施設不過如此. 才做到此, 便不覺自足矣. 古人論王·伯, 以爲王者兼有天下, 伯者能率諸侯. 此以位論, 固是如此. 然使其正天下, 正諸侯, 皆出於至公, 而無一毫之私心, 則雖在下位, 何害其爲王道. 惟其‘摟諸侯以伐諸侯’, 假仁義以爲之, 欲其功盡歸於己, 故四方貢賦皆歸於其國, 天下但知有伯而不復知有天子. 此其所以爲功利之心, 而非出於至公也. 在學者身上論之, 凡日用常行應事接物之際, 才有一毫利心, 便非王道, 便是伯者之習, 此不可不省察也.” 或云: “王·伯之分, 固是如此. 然邵康節多說‘皇·王·帝·伯之道’, 不知皇·帝與王又有何異同? 是時使之然耶?” 曰: “此亦是其德有厚有薄. 皇與帝終是自然. 然黃帝亦曾用兵戰鬥, 亦不是全然無所作爲也.” 時擧(64이후).
  •  25:119 問: “‘管仲之器小哉! ’器, 莫只是以資質言之否?” 曰: “然.” “若以學問充滿之, 則小須可大?” 曰: “固是.” 曰: “先生謂其‘度量褊淺, 規模卑狹’, 此二句盡得器小之義否?” 曰: “前日亦要改‘度量’作‘識量’, 蓋才說度量, 便只去寬大處看了. 人只緣見識小, 故器量小. 後又思量, 亦不須改. 度量是言其資質, 規模是言其所爲. 惟其器小, 故所爲亦展拓不開. 只欲去後面添說所以如此者, 只緣不知學以充之之意. 管仲只緣器量小, 故才做得他這些功業, 便包括不住, 遂至於奢與犯禮. 奢與犯禮, 便是那器小底影子. 若是器大者, 自然不至如此. 看有甚功業, 處之如無. 胡文定春秋傳卻只以執轅濤一事爲器小, 此太拘泥.” 因言: “管仲相桓公以伐楚, 只去問他‘包茅’·‘昭王不返’二事, 便見他得如此休. 據楚當時, 憑陵中夏, 僭號稱王, 其罪大矣! 如何不理會? 蓋才說著此事, 楚決不肯服, 便事勢住不得. 故只尋此年代久遠已冷底罪過及些小不供貢事去問, 想它見無大利害, 決不深較. 只要他稍稍追聽, 便收殺了. 此亦是器小之故. 才是器小, 自然無大功業.” 廣(65이후).
  •  25:120 問: “‘管仲之器小哉! ’此是孔子說管仲胸中所蘊及其所施設處, 將‘器小’二字斷盡了. 蓋當時之人, 只見管仲有九合之功, 將謂它大處大故. 孔子卻見它一生全無本領, 只用私意小智做出來, 僅能以功利自强其國;若是王佐之才, 必不如此, 故謂之‘器小’. 蓋奢與僭, 便是器小之人方肯做. 然亦只是器小底人, 一兩件事看得來. 孔子‘器小’兩字, 是包括管仲一生, 自本至末, 是箇褊淺卑狹底人.” 曰: “管仲固是用私意小智做出來. 今爲管仲思量, 看當做如何方得?” 某云: “須如孟子告齊梁之君, 若不可, 則休.” 曰: “是時周室猶未衰, 此最是難事, 合爲它思量.” 直卿云: “胡文定公云: ‘當上告天王, 下告方伯.’ 是時天王又做不起. 桓公係是方伯了, 也做不得. 是時楚强大, 幾無周室. 若非桓公出來, 也可慮. 但管仲須相桓公伐楚了, 卻令桓公入相于周, 輔助天子.” 曰: “是時有毛韓諸公皆爲天子三公, 豈肯便信得桓公過, 便放桓公入來.” 又云: “若率諸侯以朝王, 如何?” 曰: “也恐諸公未肯放桓公率許多諸侯入周來. 此事思量是難事, 又也難說.” 南升(64때).
  •  25:121 問: “規矩如何爲大器?” 曰: “這一箇物事方, 只是這一箇物事方, 不能令其他底方. 如規可以令天下物事圓, 矩可以令天下物事方. 把這一箇矩看, 要甚麽皆可以方, 非大器而何!” 節(64이후).
  •  25:122 蕭景昭擧楊氏曰: “道學不明, 而王·伯之略混爲一塗, 故聞管仲之器小, 則疑其爲儉;以不儉告之, 則又疑其知禮.” 先生曰: “恐‘混爲一塗’之下, 少些曲折. 蓋當時人但見有箇管仲, 更不敢擬議他, 故疑器小之爲儉, 又疑不儉之爲知禮.” 時擧(64이후).
  •  25:123 問管仲小器. 曰: “只爲他本領淺, 只做得‘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之功. 揚雄說得極好: “大器其猶規矩準繩, 無施不可.” 管仲器小, 只做得這一件事. 及三歸反坫等事, 用處皆小. 上蔡說得來太小, 如曰: ‘則其得君而專政, 夫豈以天下爲心哉, 不過濟耳目之欲而已.’ 管仲又豈止如此. 若如此, 又豈能‘九合諸侯, 一匡天下’! 大凡自正心·誠意, 以及平天下, 則其本領便大. 今人只隨資稟去做. 管仲資稟極高, 故見得天下利害都明白, 所以做得許多事. 自劉漢而下, 高祖太宗亦是如此, 都是自智謀功力中做來, 不是自聖賢門戶來, 不是自自家心地義理中流出. 使高祖太宗當湯武, 固自不得;若當桓文, 尙未可知.” 問: “使二君與桓文同時, 還在其上, 還出其下?” 曰: “桓公精密, 做工夫多年. 若文公只是六年, <一作“疏淺”.> 已自甚快. 但管仲作內政, 盡從脚底做出, 所以獨盛於諸侯. 漢高從初起至入秦, 只是擄掠將去, 與項羽何異. 但寬大, 不甚殺人耳. 秦以苛虐亡, 故高祖不得不寬大;隋以拒諫失國, 故太宗不得不聽人言. 皆是他天資高, 見得利害分明, 稍不如此, 則天下便叛而去之. 如太宗從諫, 甚不得已, 然當時只有這一處服得人.” 又曰: “漢唐與齊晉之時不同. 漢唐甚倉猝.” 又問: “謝氏卻言子雲之說不然.” 曰: “他緣是快, 只認得量淺底意思, 便說將去: ‘無所往而不利, 無所適而不通, 無所爲而不成, 無所受而不可. 以之爲己, 則順而祥;以之爲人, 則愛而公;以之爲心, 則和而平;以之爲天下國家, 無所處而不當.’ ‘富貴不能淫, 貧賤不能移, 威武不能屈’, 要之, 大器卽此便是. 如上蔡, 只認得箇‘富貴不能淫’.” 驤(60·65때). <集義.>
  • ∞∞∞∞子語魯太師樂章
  •  25:124 問: “‘始作翕如也’, 謂樂之初作, 五聲六律, 合同而奏, 故曰翕如. 從者, 放也. 言聲音發揚出來, 淸濁高下, 相濟而和. 旣是淸濁高下相濟而和了, 就中又各有條理, 皦然而明, 不相侵奪. 旣有倫理, 故其聲相連續, 而遂終其奏. 言自始至終, 皆條理如此.” 曰: “此亦是據夫子所說如此. 古樂旣亡, 無可考處. 但是五聲·六律翕然同奏了, 其聲音又純然而和, 更無一聲參差. 若有一聲參差, 便不成樂. 且如一宮只得七聲. 若黃鐘一宮, 合得姑洗等七聲. 或少一聲也不得, 多一聲也不得.” 南升(64때).
  • ∞∞∞∞儀封人請見章
  •  25:125 問: “古人相見, 皆有將命之詞. 而論語獨載儀封人之說, 及出, 便說‘二三子何患於喪乎’! 是他如何便見得?” 曰: “某嘗謂這裏儘好看. 如何‘從者見之’後, 便見得夫子恁地? 這也見得儀封人高處. 據他謂‘君子之至於斯, 吾未嘗不得見’. 他大段見得好人多, 所以一見之頃, 便見得聖人出. 大抵當周之末, 尙多有賢人君子在, 故人得而見之.” 至之云: “到孟子時, 事體又別. 如公都子告子萬章之徒尙不知孟子, 況其他乎!”曰: “然.” 道夫(60이후).
  •  25:126 問: “儀封人亦是據理而言. 若其得位失位, 則非所及知也.” 曰: “儀封人與夫子說話, 皆不可考. 但此人辭氣最好, 必是箇賢有德之人. 一見夫子, 其觀感之間, 必有所見, 故爲此言. 前輩謂‘作者七人’, 以儀封人處其一, 以此.” 南升(64때).
  • ∞∞∞∞子謂韶盡美矣章
  •  25:127 問: “韶盡美盡善, 武盡美未盡善, 是樂之聲容都盡美, 而事之實有盡善·未盡善否?” 曰: “不可如此分說, 便是就樂中見之. 蓋有這德, 然後做得這樂出來;若無這德, 卻如何做得這樂出來! 故於韶之樂, 便見得舜之德是如此;於武之樂, 便見得武王之德是如此. 都只是一統底事.” 壽.
  •  25:128 或問韶·武美善. 曰: “德有淺深. 舜性之, 武王反之, 自是有淺深. 又舜以揖遜, 武以征伐, 雖是順天應人, 自是有不盡善處. 今若要强說舜武同道, 也不得;必欲美舜而貶武, 也不得.” 又曰: “舜武不同, 正如孟子言伯夷伊尹之於孔子不同. 至謂‘得百里之地而君之, 皆能以朝諸侯, 有天下;行一不義, 殺一不辜, 而得天下不爲, 是則同也’. 舜武同異正如此. 故武之德雖比舜自有深淺, 而治功亦不多爭. 韶·武之樂正是聖人一箇影子, 要得因此以觀其心. 大凡道理須寬心看, 使各自開去. 打疊了心胸, 安頓許多道理在裏面, 高者還他高, 下者還他下, 大者還他大, 小者還他小, 都歷歷落落, 是多少快活!”道夫.
  •  25:129 叔蒙問韶盡美盡善, 武盡美未盡善. 曰: “意思自不同. 觀禮記所說武王之舞: ‘始而北出’, 周在南, 商在北, 此便做箇向北意思;‘再成而滅商’, 須做箇伐商意思;‘三成而南’, 又做箇轉歸南意思;‘四成而南國是疆, 五成而分周公左, 召公右’, 又分六十四箇做兩處. 看此舞, 可想見樂音須是剛, 不似韶純然而和. 武須有些威武意思.” 又問: “堯舜處湯武之時, 肯如湯武所爲否?” 曰: “聖德益盛, 使之自服耳. 然到得不服, 若征伐也免不得, 亦如征有苗等事, 又如黃帝大段用兵. 但古人用兵, 與後世不同. 古人只趲將退, 便是贏, 那曾做後世樣殺人, 或十五萬, 或四十萬, 某從來不信. 謂之多殺人, 信有之. 然指定數四十萬, 必無此理. 只如今安頓四十萬人, 亦自大段著地位. 四十萬人也須會走, 也須爭死, 如何掘箇窟去埋得許多!”賀孫.
  •  25:130 子善問“韶盡美矣”一章. 曰: “後世所謂文武之舞, 亦是就韶武舞變出來. 韶舞不過是象那‘地平天成, 六府三事允治’, 天下恁地和平底意思. 武舞不過象當時伐商底意思. 觀此二箇意思, 自是有優劣. 但若論其時, 則當時聚一團惡人爲天下害, 不能消散, 武王只得去伐. 若使文王待得到武王時, 他那舊習又不消散, 文王也只得伐. 舜到這裏, 也著伐. 但恐舜文德盛, 其徒或自相叛以歸之, 亦未可知. 但武王之時只得如此做. ‘堯舜性之也, 湯武身之也.’ 性, 是自有底;身, 是從身上做得來, 其實只是稟資略有些子不相似處耳.” 恪(64때).
  •  25:131 “韶與武, 今皆不可考. 但書所謂: ‘正德利用厚生惟和, 九功惟敘, 九敘惟歌, 戒之用休, 勸之以九歌.’ 此便是作韶樂之本也. 所謂‘九德之歌, 九韶之樂’, 是也. 看得此歌, 本是下之人作歌, 不知當時如何取之以爲樂, 卻以此勸在下之人. 武王之武, 看樂記便見得, 蓋是象伐紂之事. 其所謂北出者, 乃是自南而北伐紂也, 看得樂氣象便不恁地和. 韶樂只是和而已. 故武所以未盡善.” 又云: “樂聲也易得亡失. 如唐太宗破陣樂, 今已不可考矣.” 南升(64때).
  •  25:132 問: “集注: ‘美者, 聲容之盛;善者, 美之實.’ 如何是美之實?” 曰: “據書中說韶樂云: ‘德惟善政, 政在養民, 水火金木土穀惟修, 正德利用厚生惟和. 九功惟敘, 九敘惟歌.’ 此是韶樂九章. 看他意思是如何? 到得武樂, 所謂‘武始而北出, 再成而滅商, 三成而南, 四成而南國是疆, 五成而分周公左, 召公右, 六成而復綴以崇’, 與夫‘總干而山立, 武王之事也;發揚蹈厲, 太公之志也’, 其意思與韶自是不同.” 廣(65이후). <集注.>
  •  25:133 “善者, 美之實.” 實, 只是事, 是武王之事不稱也. 舜之德性之, 武王反之, 是他身上事, 與揖遜·征伐不相干. 但舜處武王時畢竟又別. 明作(63이후).
  •  25:134 問“善者美之實”. 曰: “實是美之所以然處. 且如織出絹與布, 雖皆好, 然布終不若絹好.” 問: “‘性之·反之’, 似此精微處, 樂中如何見得?” 曰: “正是樂上見. 只是自家不識它樂, 所以見不得.” 僩(69이후).
  •  25:135 問“善者美之實”. 曰: “美是言功, 善是言德. 如舜“九功惟敘, 九敘惟歌”, 與武王仗大義以救民, 此其功都一般, 不爭多. 只是德處, 武王便不同.” 曰: “‘未盡善’, 亦是征伐處未滿意否?” 曰: “善只說德, 是武王身上事, 不干征伐事.” 曰: “是就武王反之處看否?” 曰: “是.” 謝敎, 曰: “畢竟揖遜與征伐也自是不同, 征伐是箇不得已.” 曰: “亦在其中, 然不專就此說.” 淳曰: “旣征伐底是了, 何故又有不得已意?” 曰: “征伐底固是, 畢竟莫如此也好. 所以孔子再三誦文王至德, 其意亦可見矣. 樂便是聖人影子, 這處‘未盡善’, 便是那裏有未滿處.” 淳(61·70때).
  •  25:136 或問韶·武善美之別. 曰: “只就世俗論之, 美如人生得好, 善則其中有德行耳. 以樂論之, 其聲音節奏與功德相稱, 可謂美矣, 善則是那美之實.” 又問: “或說武王之心與舜一般, 只是所行處與心相反, 所以有‘盡善·未盡善’之別.” 曰: “聖人固無兩心, 烏有心如此而所行相反者! 且如堯之末年, 水土之害如此, 得舜承當了, 天下遂極治. 紂之時, 天下大亂, 得武王仗仁義, 誅殘賊, 天下遂大治. 以二聖人之功業論之, 皆可謂盡美矣. 然其美之實有盡·未盡者, 只是舜較細, 武王較粗些. 然亦非聖人實要如此, 只是所遇之時不同耳.” 僩(69이후).
  •  25:137 問: “征伐固武王之不幸. 使舜當之, 不知如何?” 曰: “只看舜是生知之聖, 其德盛, 人自歸之, 不必征伐耳. 不然, 事到頭, 也住不得. 如文王亦然. 且如‘殷始咎周, 周人乘黎. 祖伊恐, 奔告于受’. 這事勢便自是住不得. 若曰‘奔告于受’, 則商之忠臣義士, 何嘗一日忘周. 自是紂昏迷爾.” 道夫問: “吳氏稗傳謂書序是後人傅會, 不足信.” 曰: “亦不必序, 只經文謂‘祖伊恐, 奔告于王曰: “天子, 天旣訖我殷命!”則是已交手爭競了. 紂固無道, 然亦是武王事勢不相安, 住不得了. 仲虺告成湯曰: ‘肇我邦于有夏, 若苗之有莠, 若粟之有秕, 小大戰戰, 罔不懼于非辜.’ 則仲虺分明言事勢不容住, 我不誅彼, 則彼將圖我矣. 後人多曲爲之說以諱之. 要之, 自是避不得.” 道夫(60이후).
  •  25:138 或問: “‘盡善·盡美’, 說揖遜·征誅足矣, 何以說‘性之·反之’處?” 曰: “也要尋它本身上來, 自是不同. 使舜當武王時, 畢竟更强似大武;使武王當舜時, 必不及韶樂好.” 銖(67이후).
  •  25:139 問: “‘子謂韶盡美矣’章, 引程氏曰: ‘堯舜湯武, 其揆一也. 征伐非其所欲, 所遇之時然耳.’ 使舜遇湯武之時, 不知如何?” 曰: “只怕舜德盛, 人自歸之. 若是大段負固, 不得已, 也須征伐, 如伐苗是也.” 又問: “‘舜性之, 湯武反之’, 地位亦自不同.” 曰: “舜之德如此, 又撞著好時節;武王德不及舜, 又撞著不好時節.” 銖(67이후).
  •  25:140 問: “堯舜在湯武時, 還做湯武事否?” 曰: “堯舜且做堯舜看, 湯武且做湯武看. 看得其心分明, 自見得.” 可學(62때).
  •  25:141 湯武之征伐, 只知一意惻怛救民而已, 不知其他. 僩(69이후).
  •  25:142 問“武未盡善”. 曰: “若不見得他‘性之·反之’不同處, 又豈所謂‘聞其樂而知其德’乎! 舜與武王固不待論. 今且論湯武, 則其反之至與未至, 雖非後學所敢議, 然旣嘗讀其書, 恐亦不待聞樂而知之也.” 請問. 曰: “以書觀之, 湯畢竟反之工夫極細密, 但以仲氏稱湯處觀之, 如‘以禮制心, 以義制事’等語, 又自謂‘有慚德’, 覺見不是, 往往自此益去加功. 如武王大故疏, 其數紂之罪, 辭氣暴厲. 如湯, 便都不如此.” 賜(66이후).
  •  25:143 或問“武未盡善”一段. 先生以所答示諸友云: “看得如何?” 皆未有所答. 次問祖道. 答曰: “看來湯武也自別. 如湯自放桀歸來, 猶做工夫, 如‘從諫弗咈’, ‘改過不吝’, ‘昧爽丕顯, 旁求俊彦’, 刻盤銘, 修人紀, 如此之類, 不敢少縱. 武王自伐紂歸來, 建國分土, 散財發粟之後, 便只垂拱了. 又如西旅之獒費了太保許多氣力, 以此見武王做工夫不及成湯甚遠. 先生所謂‘觀詩書可見’者, 愚竊以爲如此.” 先生笑曰: “然. 某之意正如此.” 祖道(68때).
  •  25:144 問: “范氏以爲德不同, 謝氏以爲時不同, 游氏以爲事不同. 三者孰是?” 曰: “畢竟都有些子, 如何得同? 楊氏曰: ‘武之武, 非聖人之所欲.’ 橫渠亦曰: ‘征伐豈其所欲! ’此說好.” 榦(미상). <集義.>
  • ∞∞∞∞居上不寬章
  •  25:145 子升問“居上不寬”. 曰: “‘寬’字難識. 蓋有政敎法度, 而行之以寬耳, 非廢弛之謂也. 如‘敬敷五敎, 在寬’, 蓋寬行於五敎之中也.” 木之(68때).
  •  25:146 “居上不寬”三句, 句末這三字是本. 有其本, 方可就其本上看他得失厚薄. 若無其本, 更看箇甚麽? 明作(63이후).
  •  25:147 “居上而不寬, 爲禮而不敬, 臨喪而不哀”, 更無可據以爲觀者矣. 蓋寬也, 敬也, 哀也, 所謂本也. 其本旣亡, 則雖有條敎法令之施, 威儀進退之節, 擗踊哭泣之數, 皆無足觀者. 若能寬, 能敬, 能哀了, 卻就它這寬·敬·哀中去考量他所行之是否. 若不寬, 不敬, 不哀, 則縱其他有是處, 皆不在論量之限矣. 如醋, 須是酸, 方就它酸之中, 看那箇釅, 那箇淡. 若只似水相似, 更論量箇甚麽, 無可說矣. 僩(69이후).
  •  25:148 問“居上不寬”一章. 曰: “才無那寬敬哀三者, 便是無可觀了, 把什麽去觀他! 惟有三者, 方可觀其至與不至, 盡與不盡, 行此三者之得失也. 但看‘可以觀之’字, 便自見得‘觀’字去著.” 燾(70때).
  •  25:149 希眞問“吾何以觀之哉”章. 曰: “如寬便有過不及, 哀便有淺深, 敬便有至不至. 須有上面這箇物事, 方始就這上見得他得失. 若無這箇物事, 卻把甚麽觀得他!”恪.
  •  25:150 葉問“吾何以觀之哉”. 曰: “居上緊要在寬, 爲禮緊要在敬, 臨喪緊要在哀. 三者俱無, 則居上·爲禮·臨喪, 卻似不曾一般, 將以何者觀之哉! 言將甚底看它, 它都無了.” 銖(67이후). <去僞錄云: “居上只要觀它寬, 爲禮只要觀它敬, 臨喪只要觀它哀. 今皆無之, 無可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