주자어류/권136 역대3 歷代三

朱子語類卷第一百三十六

  •   歷代三
  •  136:1 因論三國形勢, 曰: “曹操合下便知據河北可以爲取天下之資. 旣被袁紹先說了, 他又不成出他下, 故爲大言以誑之. 胡致堂說史臣後來代爲文辭以欺後世, 看來只是一時無說了, 大言耳. 此著被袁紹先下了, 後來崎嶇萬狀, 尋得箇獻帝來, 爲挾天下令諸侯之擧, 此亦是第二大著. 若孫權據江南, 劉備據蜀, 皆非取天下之勢, 僅足自保耳.” 雉(미상).
  •  136:2 曹操用兵, 煞有那幸而不敗處, 卻極能料. 如征烏桓, 便能料得劉表不從其後來. 端蒙(50이후).
  •  136:3 問: “先主爲曹操所敗, 請救於吳. 若非孫權用周瑜以敵操, 亦殆矣.” 曰: “孔明之請救, 知其不得不救. 孫權之救備, 須著救他, <必大錄云: “孫權與劉備同禦曹操, 亦是其勢不得不合.”> 不如此, 便當迎操矣. 此亦非好相識, 勢使然也. 及至先主得荊州, 權遂遣呂蒙擒關羽. 才到利害所在, 便不相顧.” 人傑(51이후). 必大錄小異.
  •  136:4 劉備之敗於陸遜, 雖言不合輕敵, 亦是自不合連營七百餘里, 先自做了敗形. 是時孔明在成都督運餉, 後云: “法孝直若在, 不使主上有此行.” 孔明先不知曾諫止與否, 今皆不可考. 但孔明雖正, 然盆. 去聲. 法孝直輕快, 必有術以止之. 必大(59-60때).
  •  136:5 諸葛孔明大綱資質好, 但病於粗疏. 孟子以後人物, 只有子房與孔明. 子房之學出於黃老; 孔明出於申韓, 如授後主以六韜等書與用法嚴處, 可見. 若以比王仲淹, 則不似其細密. 他卻事事理會過來. 當時若出來施設一番, 亦須可觀. 木之(68때).
  •  136:6 或問孔明. 曰: “南軒言其體正大, 問學未至. 此語也好. 但孔明本不知學, 全是駁雜了. 然卻有儒者氣象, 後世誠無他比.” 升卿(62때).
  •  136:7 問: “孔明興禮樂如何?” 曰: “也不見得孔明都是禮樂中人, 也只是粗底禮樂.” 㝢(61이후). <淳錄云: “孔明也粗. 若興禮樂, 也是粗禮樂.” 砥錄云: “孔明是禮樂中人, 但做時也粗疏.”>
  •  136:8 忠武侯天資高, 所爲一出於公. 若其規模, 幷寫申子之類, 則其學只是伯. 程先生云: “孔明有王佐之心, 然其道則未盡.” 其論極當. 魏延請從間道出關中, 侯不聽. 侯意中原已是我底物事, 何必如此? 故不從. 不知先主當時只從孔明, 不知孔明如何取荊取蜀. 若更從魏延間道出, 關中所守者只是庸人. 從此一出, 是甚聲勢! 如拉朽然. 侯竟不肯爲之! 揚(54-6때).
  •  136:9 致道問孔明出處. 曰: “當時只有蜀先主可與有爲耳. 如劉表劉璋之徒, 皆了不得. 曹操自是賊, 旣不可從. 孫權又是兩間底人. 只有先主名分正, 故只得從之.” 時可問: “王猛從苻堅如何?” 曰: “苻堅事自難看. 觀其殺苻生與東海公陽, 分明是特地殺了, 而史中歷數苻生酷惡之罪. 東海公之死, 云是太后在甚樓子上, 見它門前車馬甚盛, 欲害苻堅, 故令人殺之, 此皆不近人情. 蓋皆是己子, 不應便專愛堅而特使人殺東海公也. 此皆是史家要出脫苻堅殺兄之罪, 故裝點許多, 此史所以難看也.” 時擧(64이후).
  •  136:10 諸葛亮之事, 其於荊蜀亦合取. 當日草廬亦是商量準擬在此, 但此時不當恁地. 若是恁地取時, 全不成擧措. 如二人視魏而不伐, 自合當取. 兼在是時捨此無以爲資. 若能聲其罪, 用兵而取之, 卻正. 但當時劉焉父子亦得人情, 恐亦未易取. 伯豐問: “聖人處此, 合如何?” 曰: “亦須別有箇道理. 若似如此, 寧可事不成. 只爲後世事欲苟成功, 欲苟就, 便有許多事. 亮大綱卻好, 只爲如此, 便有斑駁處.” 㽦(59때). <方子錄云: “‘孔明執劉璋, 蓋緣事求可, 功求成, 故如此.’ 曰: ‘然則寧事之不成?’ 曰: ‘然.’”>
  •  136:11 器遠問: “諸葛武侯殺劉璋是如何?” 曰: “這只是不是. 初間敎先主殺劉璋, 先主不從. 到後來先主見事勢迫, 也打不過, 便從他計. 要知不當恁地行計殺了他. 若明大義, 聲罪致討, 不患不服. 看劉璋欲從先主之招, 傾城人民願留之. 那時郡國久長, 能得人心如此.” 賀孫(62이후).
  •  136:12 毅然問: “孔明誘奪劉璋, 似不義.” 曰: “便是後世聖賢難做, 動著便粘手惹脚.” 淳(61·70때).
  •  136:13 諸葛孔明天資甚美, 氣象宏大. 但所學不盡純正, 故亦不能盡善. 取劉璋一事, 或以爲先主之謀, 亦必是孔明之意. 然在當時多有不可盡曉處. 如先主東征之類, 不見孔明一語議論. 後來壞事, 卻追恨法孝直若在, 則能制主上東行. 孔明得君如此, 猶有不能盡言者乎? 先主不忍取荊州, 不得已而爲劉璋之圖. 若取荊州, 雖不爲當, 然劉表之後, 君弱勢孤, 必爲他人所取; 較之取劉璋, 不若得荊州之爲愈也. 學者皆知曹氏爲漢賊, 而不知孫權之爲漢賊也. 若孫權有意興復漢室, 自當與先主協力幷謀, 同正曹氏之罪. 如何先主纔整頓得起時, 便與壞倒! 如襲取關羽之類是也. 權自知與操同是竊據漢土之人. 若先主事成, 必滅曹氏, 且復滅吳矣. 權之姦謀, 蓋不可掩. 平時所與先主交通, 姑爲自全計爾. 或曰: “孔明與先主俱留益州, 獨令關羽在外, 遂爲陸遜所襲. 當時只先主在內, 孔明在外如何?” 曰: “正當經理西向宛洛, 孔明如何可出? 此特關羽恃才疏鹵, 自取其敗. 據當時處置如此, 若無意外齟齬, 曹氏不足平. 兩路進兵, 何可當也! 此亦漢室不可復興, 天命不可再續而已, 深可惜哉!” 謨(50이후).
  •  136:14 直卿問: “孔明出師每乏糧. 古人做事, 須有道理, 須先立些根本.” 曰: “孔明是殺賊, 不得不急. 如人有箇大家, 被賊來占了, 趕出在外墻下住, 殺之豈可緩? 一纔緩, 人便一切都忘了. 孔明亦自言一年死了幾多人, 不得不急爲之意. 司馬懿甚畏孔明, 便使得辛毗來遏令不出兵, 其實是不敢出也. 國家只管與講和, 聘使往來, 賀正賀節, 稱叔稱侄, 只是見鄰國, 不知是讎了!” 又問: “勾踐謀吳二十年, 又如何?” 曰: “事體不同. 諸侯各有國, 未便伐吳, 則越亦自在, 如此謀乃是.” 揚(54-6때).
  •  136:15 孔明出師表, 文選與三國志所載, 字多不同, 互有得失. “五月渡瀘”是說前事. 如孟獲之七縱七擒, 正其時也. 渡瀘是先理會南方許多去處. 若不先理會許多去處, 到向北去, 終是被他在後乘間作撓. 旣理會得了, 非惟不被他來撓, 又卻得他兵衆來使. 賀孫(62이후).
  •  136:16 誦武侯之言曰: “治世以大德, 不以小惠.” 從周(57이후).
  •  136:17 問武侯“寧靜致遠”之說. 曰: “靜, 便養得根本深固, 自可致遠.” 揚(54-6때).
  •  136:18 孔明治蜀, 不曾立史官. 陳壽險甚<揚錄作“檢拾”.> 而爲蜀志, 故甚略. 孔明極是子細者. 亦恐是當時經理王業之急, 有不暇及此.
  •  136:19 諸葛亮臨陣對敵, 意思安閑, 如不欲戰. 而苻堅踴躍不寐而行師, 此其敗, 不待至淝水而決矣. 方(41때).
  •  136:20 看史策, 自有該載不盡處. 如後人多說武侯不過子午谷路. 往往那時節必有重兵守這處, 不可過. 今只見子午谷易過, 而武侯自不過. 史只載魏延之計, 以爲夏侯楙是曹操婿, 怯而無謀, 守長安, 甚不足畏. 這般所在, 只是該載不盡. 亮以爲此危計, 不如安從坦道. 又揚聲由斜谷, 又使人據箕谷, 此可見未易過. 賀孫(62이후).
  •  136:21 先生說八陣圖法. 人傑因云: “尋常人說戰陣事多用變詐, 恐王者之師不如此.” 曰: “王者勢嚮大, 自不須用變詐. 譬如孟賁與童子相搏, 自然勝他孟賁不得. 且如諸葛武侯七縱七擒事, 令孟獲觀其營壘, 分明敎你看見, 只是不可犯. 若用變詐, 已是其力不敵, 須假些意智勝之. 又, 今之戰者, 只靠前列, 後面人更著力不得. 前列勝則勝, 前列敗則敗. 如八陣之法, 每軍皆有用處. 天衝·地軸·龍飛·虎翼·蛇·鳥·風·雲之類, 各爲一陣. 有專於戰鬥者, 有專於衝突者, 又有纏繞之者, 然未知如何用之.” 又問垓下之戰. 曰: “此卻分曉.” 又問: “淮陰多多益辦, 程子謂‘分數明’, 如何?” 曰: “此御衆以寡之法. 且如十萬人分作十軍, 則每軍有一萬人, 大將之所轄者, 十將而已. 一萬又分爲十軍, 一軍分作十卒, 則一將所管者, 十卒而已. 卒正自管二十五人, 則所管者, 三卒正耳. 推而下之, 兩司馬雖管二十五人, 然所自將者五人, 又管四伍長, 伍長所管, 四人而已. 至於大將之權, 專在旗鼓. 大將把小旗, 撥發官執大旗, 三軍視之以爲進退. 若李光弼旗麾至地, 令諸軍死生以之, 是也. 若八陣圖, 自古有之. 周官所謂‘如戰之陳’, 蓋是此法. 握幾文雖未必風后所作, 然由來須遠. 武侯立石於江邊, 乃是水之回洑處, 所以水不能漂蕩. 其擇地之善·立基之堅如此, 此其所以爲善用兵也.” 又問: “陰符經有‘絶利一源, 用師十倍; 三反晝夜, 用師萬倍’之說, 如何?” 曰: “絶利者, 絶其二三; 一源者, 一其源本. 三反晝夜者, 更加詳審, 豈惟用兵? 凡事莫不皆然. 倍, 如‘事半古之人, 功必倍之’之謂. 上文言‘瞽者善聽, 聾者善視’, 則其專一可知. 注陰符者分爲三章: 上言神仙抱一之道, 中言富國安民之法, 下言强兵戰勝之術. 又有人每章作三事解釋. 後來一書吏竊而獻之高宗. 高宗大喜, 賜號‘渾成’. 其人後以强橫害物, 爲知饒州汪某斷配.” 人傑(51이후).
  •  136:22 或問: “季通八陣圖說, 其間所著陳法是否?” 曰: “皆是元來有底. 但季通分開許多方圓陳法, 不相混雜, 稍好.” 又問: “史記所書高祖垓下之戰, 季通以爲正合八陳之法.” 曰: “此亦後人好奇之論. 大凡有兵須有陳, 不成有許多兵馬相戰鬥, 只羇作一團, 又只排作一行. 必須左右前後, 步伍行陣, 各有條理, 方得. 今且以數人相撲言之, 亦須擺布得所而後相角. 今人但見史記所書甚詳, 漢書則略之, 便以司馬遷爲曉兵法, 班固爲不曉, 此皆好奇之論. 不知班固以爲行陣乃用兵之常, 故略之, 從省文爾. 看古來許多陳法, 遇征戰亦未必用得. 所以張巡用兵, 未嘗倣古兵法, 不過使兵識將意, 將識士情. 蓋未論臨機應變, 方略不同; 只如地圓則須布圓陣, 地方則須布方陣, 亦豈容槪論也?” 又曰: “常見老將說, 大要臨陣, 又在番休遞上, 分一軍爲數替, 將戰則食. 第一替人旣飽, 遣之入陣, 便食第二替人. 覺第一替人力將困, 卽調發第二替人往代. 第三替亦如之. 只管如此更番, 則士常飽健, 而不至於困乏. 鄕來張柔直守南劍, 戰退范汝爲, 只用此法. 方汝爲之來寇也, 柔直起鄕兵與之戰. 令城中殺羊牛豕作肉串, 仍作飯, 分鄕兵爲數替, 以入陣之先後更迭食之. 士卒力皆有餘, 遂勝汝爲.” 又云: “劉信叔順昌之勝, 鄕見張仲隆云, 親得之信叔, 大槪亦是如此. 時極暑, 探報人至云: ‘虜騎至矣! ’信叔令一卒擐甲, 立之烈日中. 少頃, 問: ‘甲熱乎?’ 曰: ‘熱矣.’ ‘可著手乎?’ 則曰: ‘熱甚, 不可著手矣.’ 時城中軍亦不甚多. 信叔嘗有宿戒, 遇戰則分爲數替. 如是下令軍中: ‘可依此飮食, 士卒更番而上.’ 又多合暑藥, 往者歸者皆飮之, 人情胥快, 元城劉師閔向張魏公督軍, 暑藥以薑麪爲之, 與今冰壺散方大槪相似. 故能大敗虜人. 蓋方我之甲士甲熱不堪著手, 則虜騎被甲來者其熱可知, 又未免有困餒之患. 於此時而擊之, 是以勝也.” 或曰: “是戰也, 信叔戒甲士, 人帶一竹筒, 其中實以煮豆. 入陣, 則割棄竹筒, 狼籍其豆於下. 虜馬饑, 聞豆香, 低頭食之, 又多爲竹筒所滾, 脚下不得地, 以故士馬俱斃.” 曰: “此則不得而知. 但聞多遣輕銳之卒, 以大刀斫馬足, 每折馬一足, 則和人皆仆, 又有相蹂踐者. 大率一馬仆, 則從旁而斃不下十數人.” 儒用(70때).
  •  136:23 “八陣圖, 敵國若有一二萬人, 自家止有兩三千人, 雖有法, 何所用之?” 蔡云: “勢不敵, 則不與鬥.” 先生笑曰: “只辦著走便了!” 蔡云: “這是箇道理. 譬如一箇十分雄壯底人, 與一箇四五分底人廝打. 雄壯底只有力, 四五分底卻識相打法, 對副雄壯底便不費力, 只指點將去. 這見得八陣之法, 有以寡敵衆之理.” 先生曰: “也須是多寡强弱相侔, 可也. 又須是人雖少, 須勇力齊一, 始得.” 蔡云: “終不是使病人與壯人鬥也.” 賀孫(62이후).
  •  136:24 陣者, 定也. 八陣圖中有奇正. 前面雖未整, 猝然遇敵, 次列便已成正軍矣. 季通語. 方(41때).
  •  136:25 用之問: “諸葛武侯不死, 與司馬仲達相持, 終如何?” 曰: “少間只管算來算去, 看那箇錯了便輸. 輸贏處也不在多, 只是爭些子.” 季通云: “看諸葛亮不解輸.” 曰: “若諸葛亮輸時, 輸得少; 司馬懿輸時, 便狼狽.” 賀孫(62이후).
  •  136:26 諸葛公是忠義底司馬懿, 司馬懿是無狀底諸葛公, 劉禪備位而已. 道夫(60이후).
  •  136:27 羊陸相遺問, 只是敵國相傾之謀, 欲以氣相勝, 非是好意思. <人傑錄云: “觀陸抗‘正是彰其德於祜’之言, 斯可見矣.”> 如漢文修尉佗祖墓, 及石勒修祖逖母墓, 事皆相近. 必大(59-60때).
  •  136:28 王儀爲司馬昭軍師, 昭殺之雖無辜, 裒仕晉猶有可說. 而裒不仕, 乃過於厚者. 嵇康魏臣, 而晉殺之, 紹不當仕晉明矣. 蕩陰之忠固可取, 亦不相贖. 事讎之過, 自不相掩. 司馬公云: “使無蕩陰之忠, 殆不免君子之譏.” 不知君子之譏, 初不可免也. 㽦(59때). <人傑錄云: “儀嘗仕昭, 而昭誅之”云云.>
  •  136:29 晉元帝無意復中原, 卻託言糧運不繼, 誅督運令史淳于伯而還. 行刑者以血拭柱, 血爲之逆流. 天人幽顯, 不隔絲毫! 閎祖(59이후).
  •  136:30 “湯執中, 立賢無方.” 東晉時所用人才, 皆中州浮誕者之後. 惟顧榮賀循有人望, 不得已而用之. 人傑(51이후).
  •  136:31 王導爲相, 只周旋人過一生. 嘗有坐客二十餘人, 逐一稱讚, 獨不及一胡僧, 幷一臨海人. 二人皆不悅. 導徐顧臨海人曰: “自公之來, 臨海不復有人矣.” 又謂胡僧曰: “蘭奢.” 蘭奢, 乃胡語之褒譽者也. 於是二人亦悅. 人傑(51이후).
  •  136:32 問: “老子之道, 曹參文帝用之皆有效, 何故以王謝之力量, 反做不成?” 曰: “王導謝安又何曾得老子玅處? <淳錄云: “人常以王導比謝安.”> 然謝安又勝王導. 石林說, 王導只是隨波逐流底人, 謝安卻較有建立, 也煞有心於中原. 王導自渡江來, 只是恁地, 都無取中原之意, 此說也是. 但謝安也被這淸虛絆了, 都做不得.” 又問: “孔子惡鄕原, 如老子可謂鄕原否?” 曰: “老子不似鄕原. 鄕原卻尙在倫理中行, 那老子卻是出倫理之外. 它自處得雖甚卑, 不好聲, 不好色, 又不要官做, 然其心卻是出於倫理之外, 其說煞害事. 如鄕原, 便卻只是箇無見識底好人, 未害倫理在.” 義剛(64이후).
  •  136:33 “謝安之待桓溫, 本無策. 溫之來, 廢了一君. 幸而要討九錫, 要理資序, 未至太甚, 猶是半和秀才. 若它便做箇二十分賊, 如朱全忠之類, 更進一步, 安亦無如之何. 王儉平日自比謝安. 王儉是已敗闕底謝安, 謝安特幸未疏脫底王儉耳. 安比王儉只是有些英氣. 苻堅之來, 亦無措置. 前輩云, 非晉人之善, 乃苻堅之不善耳. 然堅只不合擁衆來, 謝安必有以料之. 兼秦人國內自亂, 晉亦必知之, 故安得以鎭靜待之. 堅之來, 在安亦只得發兵去迎敵當來. 苻堅若不以大衆來, 只以輕兵時擾晉邊, 便坐見狼狽.” 因問正淳曰: “桓溫移晉祚時, 安能死節否?” 曰: “必不能, 卻須逃去.” 曰: “逃將安往? 若非死節, 卽北面事賊耳. 到這裏是築底處, 中間更無空地.” 因說: “韋孝寬智略如此, 當楊堅簒周時, 尉遲逈等皆死, 孝寬乃獻金熨斗. 始嘗疑之: 旣不與它爲異, 亦何必如此附結之? 元來到這地位, 便不與辨, 亦不免死. 旣不能死, 便只得失節耳.” 又曰: “謝安之於苻堅, 如近世陳魯公之於完顔亮, 幸而捱得它死耳.” 伯豐問: “寇萊公澶淵事如何?” 曰: “當來它卻有錯處. 然到此, 只得向前, 不可退後也.” 㽦(59때).
  •  136:34 “溫太眞處王敦事難.” 先生云: “亦不佳, 某做不得.” 揚(54-6때).
  •  136:35 王祥孝感, 只是誠發於此, 物感於彼. 或以爲內感, 或以爲自誠中來, 皆不然. 王祥自是王祥, 魚自是魚. 今人論理, 只要包合一箇渾淪底意思, 雖是直截兩物, 亦强羇合說, 正不必如此. 世間事雖千頭萬緖, 其實只一箇道理, “理一分殊”之謂也. 到感通處, 自然首尾相應. 或自此發出而感於外, 或自外來而感於我, 皆一理也. 謨(50이후).
  •  136:36 淵明所說者莊老, 然辭卻簡古; 堯夫辭極卑, 道理卻密. 升卿(62때).
  •  136:37 陶淵明, 古之逸民. 若海(道夫-60이후-아들).
  •  136:38 問: “苻堅立國之勢亦堅牢, 治平許多年, 百姓愛戴. 何故一敗塗地, 更不可救?” 曰: “他是掃土而來, 所以一敗更救不得.” 又問: “他若欲滅晉, 遣一良將提數萬之兵以臨之, 有何不可? 何必掃境而來?” 曰: “他是急要做正統, 恐後世以其非正統, 故急欲亡晉. 此人性也急躁, 初令王猛滅燕, 猛曰: ‘旣委臣, 陛下不必親臨.’ 及猛入燕, 忽然堅至, 蓋其心又恐猛之功大, 故親來分其功也. 便是他器量小, 所以後來如此.” 僩(69이후).
  •  136:39 王猛事苻堅, 煞有事節. 苻堅之兄, 乃其謀殺之. 賀孫(62이후).
  •  136:40 桓溫入三秦, 王猛來見. 眼中不識人, 卻謂三秦豪傑未有至, 何也? 三秦豪傑, 非猛而誰? 可笑! 揚(54-6때).
  •  136:41 晉任宗室, 以八王之亂, 自宋而後, 皆殺兄弟宗室. 以至召去知其不好, 途中見人哭. 問: “如何死?” 曰: “病死.” 曰: “病死何哭?” 至有臨刑時, 平日念佛者, 皆合掌, 願後世莫生王侯家! 揚(54-6때).
  •  136:42 蘇綽立租·庸等法, 亦是天下人殺得少了, 故行得易.
  •  136:43 “三代而下, 必義爲之, 只有一箇諸葛孔明. 若魏鄭公全只是利. 李密起, 有一道士說密卽東都縛煬帝獨夫, 天下必應.” 揚謂: “密不足道. 漢唐之興, 皆是爲利. 須是有湯武之心始做得. 太宗亦只是爲利, 亦做不得.” 先生曰: “漢高祖見始皇出, 謂: ‘丈夫當如此耳! ’項羽謂: ‘彼可取而代也! ’其利心一也. 郭汾陽功名愈大而心愈小, 意思好. 易傳及諸葛, 次及郭汾陽.” 揚(54-6때).
  •  136:44 漢高祖取天下卻正當, 爲他直截恁地做去, 無許多委曲. 唐初, 隋大亂如此, 高祖太宗因群盜之起, 直截如此做去, 只是誅獨夫. 爲他心中打不過, 又立恭帝, 假援回護委曲如此, 亦何必爾? 所以不及漢之創業也. 端蒙(50이후).
  •  136:45 高祖辭得九錫, 卻是. 端蒙(50이후).
  •  136:46 高祖與裴寂最昵. 宮人私侍之說, 未必非高祖自爲之, 而史家反以此文飾之也. 端蒙(50이후).
  •  136:47 因論唐事, 先生曰: “唐待諸國降王不合道理. 竇建德所行亦合理, 忽然而亡, 不可曉. 王世充卻不殺. 當初高祖起太原, 入關, 立代王, 遂卽位. 世充於東都亦立越王. 二人一樣, 故且赦之. 至殺蕭銑, 則大無理. 他自是梁子孫, 元非叛臣.” 某問: “唐史臣論高祖殺蕭銑, 不成議論.” 曰: “然.” 通老問: “以宮人侍高祖, 在太宗不當爲.” 曰: “它在當時, 只要得事成, 本無救世之心, 何暇顧此? 唐有天下三百年. 唐宗室最少, 屢經大盜殺之. 又多不出閤, 只消磨盡了.” 可學(62때).
  •  136:48 “唐太宗以晉陽宮人侍高祖, 是致其父於必死之地, 便無君臣父子夫婦之義. 漢高祖亦自粗疏. 惟光武差細密, 卻曾讀書來.” 問: “晉元帝所以不能中興者, 其病安在?” 曰: “元帝與王導元不曾有中原志. 收拾吳中人情, 惟欲宴安江沱耳.” 問: “祖逖摧鋒越河, 所向震動, 使其不死, 當有可觀.” 曰: “當是時, 王導已不愛其如此, 使戴若思輩監其軍, 可見, 如何得事成?” 問: “紹興初, 岳軍已向汴都, 秦相從中制之, 其事頗相類.” 曰: “建炎初, 宗澤留守東京, 招徠群盜數百萬, 使一擧而取河北數郡, 卽當時事便可整頓. 及爲汪黃所制, 怏怏而死, 京師之人莫不號慟! 於是群盜分散四出, 爲山東淮南劇賊.” 德.
  •  136:49 唐源流出於夷狄, 故閨門失禮之事, 不以爲異. 祖道(68때).
  •  136:50 太宗奏建成元吉, 高祖云: “明當鞫問, 汝宜早參.” 及次早建成入朝, 兄弟相遇, 遂相殺. 尉遲敬德著甲持刃見高祖. 高祖在一處泛舟. 程可久謂: “旣許明早理會, 又卻去泛舟, 此處有闕文, 或爲隱諱.” 先生曰: “此定是添入此一段, 與前後無情理. 太宗決不曾奏. 旣奏了, 高祖見三兒要相殺, 如何尙去泛舟! 此定是加建成元吉之罪處. 又謂太宗先奏了, 不是前不說.”
  •  136:51 太宗誅建成, 比於周公誅管蔡, 只消以公私斷之. 周公全是以周家天下爲心, 太宗則假公義以濟私欲者也. 端蒙(50이후).
  •  136:52 “太宗殺建成元吉, 比周公誅管蔡, 如何比得! 太宗無周公之心, 只是顧身. 然當時亦不合爲官屬所迫, 兼太宗亦自心不穩. 溫公此處亦看不破, 乃云待其先發而應之, 亦只便是鄭伯克段于鄢. 須是有周公之心, 則可.” 問曰: “范太史云, 是高祖處得不是.” 曰: “今論太宗, 且責太宗; 論高祖, 又自責高祖. 不成只責高祖, 太宗全無可責!” 又問: “不知太宗當時要處得是, 合如何?” 曰: “爲太宗孝友從來無了, 卻只要來此一事上使, 亦如何使得?” 先生又曰: “高祖不數日, 軍國事便付與太宗, 亦只是不得已. 唐世內禪者三. 如肅宗分明不是. 只如睿宗之於玄宗, 亦只爲其誅韋氏有功了, 事亦不得已爾.” 端.
  •  136:53 又論太宗事, 云: “太宗功高, 天下所係屬, 亦自無安頓處, 只高祖不善處置了. 又, 建成乃欲立功蓋之. 如玄宗誅韋氏有功, 睿宗欲立宋王成器, 宋王成器便理會得事, 堅不受.” 端蒙(50이후).
  •  136:54 因及王魏事, 問: “論後世人, 不當盡繩以古人禮法. 畢竟高祖不當立建成.” 曰: “建成旣如此, 王魏何故不見得? 又何故不知太宗如此, 便須莫事建成? 亦只是望僥倖.” 問: “二人如此機敏, 何故不見得?” 曰: “王魏亦只是直.” 揚(54-6때).
  •  136:55 因問太宗殺建成事, 及王魏敎太子立功結君, 後又不能死難, 曰: “只爲祇見得功利, 全不知以義理處之.” 端蒙(50이후).
  •  136:56 太宗納巢剌王妃, 魏鄭公不能深諫, 范純夫論亦不盡. 純夫議論, 大率皆只從門前過. 資質極平正, 點化得, 甚次第, 不知伊川當時如何不曾點化他. <先生嘗語呂丈云: “范純夫平生於書冊皆只從忙中攝過了.” 所以諷呂丈也.>
  •  136:57 太宗從魏鄭公“仁義”之說, 只是利心, 意謂如此便可以安居民上. 漢文帝資質較好, 然皆老氏術也. 揚(54-6때).
  •  136:58 或謂史贊太宗, 止言其功烈之盛, 至於功德兼隆, 則傷夫自古未知有. 曰: “恐不然. 史臣正贊其功德之美, 無貶他意. 其意亦謂除隋之亂是功, 致治之美是德. 自道學不明, 故曰功德者如此分別. 以聖門言之, 則此兩事不過是功, 未可謂之德.” 驤(60·65때).
  •  136:59 問: “胡氏管見斷武后於高宗非有婦道. 合稱高祖太宗之命, 數其九罪, 廢爲庶人而賜之死. 竊恐立其子而殺其母, 未爲穩否?” 曰: “這般處便是難理會處. 在唐室言之, 則武后當殺; 在中宗言之, 乃其子也. 宰相大臣今日殺其母, 明日何以相見?” 問: “南軒欲別立宗室, 如何?” 曰: “以後來言之, 則中宗不了; 以當時言之, 中宗亦未有可廢之事. 天下之心皆矚望中宗, 高宗又別無子, 不立中宗, 又恐失天下之望, 此最是難處. 不知孟子當此時作如何處? 今生在數百年之後, 只據史傳所載, 不見得當時事情, 亦難如此斷定. 須身在當時, 親看那時節及事情如何. 若人心在中宗, 只得立中宗; 若人心不在中宗, 方別立宗室. 是時承乾亦有子在. 若率然妄擧, 失人心, 做不行. 又事多, 看道理未須便將此樣難處來闌斷了. 須要通其他, 更有好理會處多. 且看別處事事通透後, 此樣處亦易.” 義剛(64이후).
  •  136:60 先生問人傑: “姚崇擇十道使, 患未得人, 如何?” 曰: “只姚崇說患未得人, 便見它眞能精擇.” 曰: “固是. 然唐鑑卻貶之. 唐鑑議論大綱好, 欠商量處亦多.” 又云: “范文正富文忠當仁宗時, 條天下事, 亦只說擇監司爲治, 只此是要矣.” 人傑(51이후).
  •  136:61 退之云: “凡此蔡功, 惟斷乃成.” 今須要知他斷得是與不是, 古今煞有以斷而敗者. 如唐德宗非不斷, 卻生出事來. 要之, 只是任私意. 帝剛愎不明理, 不納人言. 惟憲宗知蔡之不可不討, 知裴度之不可不任. 若使他理自不明, 胸中無所見, 則何以知裴公之可任? 若只就“斷”字上看, 而遺其左右前後, 殊不濟事. 道夫(60이후).
  •  136:62 周莊仲曰: “憲宗當時表也看. 如退之潮州表上, 一見便怜之, 有復用之意.” 曰: “憲宗聰明, 事事都看. 近世如孝宗, 也事事看.” 義剛(64이후).
  •  136:63 李白見永王璘反, 便從臾之, 文人之沒頭腦乃爾! 後來流夜郎, 是被人捉著罪過了, 剗地作詩自辨被迫脅. 李白詩中說王說霸, 當時人必謂其果有智略. 不知其莽蕩, 立見疏脫. 必大(59-60때).
  •  136:64 顔魯公只是有忠義而無意智底人. 當時去那裏, 見使者來, 不知是賊, 便下兩拜. 後來知得, 方罵. 義剛(64이후).
  •  136:65 史以陸宣公比賈誼. 誼才高似宣公, 宣公諳練多, 學便純粹. 大抵漢去戰國近, 故人才多是不粹. 道夫(60이후).
  •  136:66 陸宣公奏議極好看. 這人極會議論, 事理委曲說盡, 更無滲漏. 雖至小底事, 被他處置得亦無不盡. 如後面所說二稅之弊, 極佳. 人言陸宣公口說不出, 只是寫得出. 今觀奏議中多云“今日早面奉聖旨”云云, “臣退而思之”云云, 疑或然也. 問: “陸宣公比諸葛武侯如何?” 曰: “武侯氣象較大, 恐宣公不及. 武侯當面便說得, 如說孫權一段, 雖辨士不及其細密處, 不知比宣公如何. 只是武侯也密. 如橋梁道路, 井灶圊溷, 無不修繕, 市無醉人, 更是密. 只是武侯密得來嚴, 其氣象剛大嚴毅.” 僩(69이후).
  •  136:67 陸宣公奏議末數卷論稅事, 極盡纖悉. 是他都理會來, 此便是經濟之學. 淳(61·70때).
  •  136:68 問: “陸宣公旣貶, 避謗, 闔戶不著書, 祇爲古今集驗方.” 曰: “此亦未是. 豈無聖經賢傳可以玩索, 可以討論? 終不成和這箇也不得理會!” 人傑(51이후).
  •  136:69 或問: “維州事, 溫公以德裕所言爲利, 僧孺所言爲義, 如何?” 曰: “德裕所言雖以利害言, 然意卻全在爲國; 僧孺所言雖義, 然意卻全濟其己私. 且德裕旣受其降矣, 雖義有未安, 也須別做置處. 乃縛送悉怛謀, 使之恣其殺戮, 果何爲也!” 升卿(62때).
  •  136:70 牛僧孺何緣去結得箇杜牧之, 後爲渠作墓志. 今通鑑所載維州等, 有些事好底皆是. 揚(54-6때).
  •  136:71 說者謂陽城居諫職, 與屠沽出沒. 果然, 則豈能使其君聽其言哉! 若楊綰用, 而大臣損音樂, 減騶御, 則人豈可不有以養素自重耶? 銑.
  •  136:72 方伯謨云: “使甘露之禍成, 唐必亡無疑.” 壽昌(57때).
  •  136:73 唐租·庸·調, 大抵改新法度. 是世界一齊更新之初, 方做得. 如漢衰魏代, 只是漢舊物事. 晉代魏, 亦只用這箇. 以至六朝相代, 亦是遞相祖述, 弊法卒亦變更不得. 直到得元魏北齊後周居中原時, 中原生靈死於兵寇幾盡, 所以宇文泰蘇綽出來, 便做得租·庸·調, 故隋唐因之. 賀孫(62이후).
  •  136:74 唐六典載唐官制甚詳. 古禮自秦漢已失. 北周宇文泰及蘇綽有意復古, 官制頗詳盡. 如租·庸·調·府兵之類, 皆是蘇綽之制, 唐遂因之. 唐之東宮官甚詳. 某以前上封事, 亦言欲復太子官屬, 如唐之舊.
  •  136:75 因論唐府兵之制, 曰: “永嘉諸公以爲兵·農之分, 反自唐府兵始, 卻是如此. 蓋府兵家出一人, 以戰以戍, 幷分番入衛, 則此一人便不復爲農矣.” 僩(69이후).
  •  136:76 唐口分是八分, 世業是二分. 有口則有口分, 有家則有世業. 古人想亦似此樣. 淳(61·70때). <義剛錄云: “唐口分是二分, 世業是八分. 有口則有口分, 寡婦皆無過十二”云云.>
  •  136:77 唐節度使收稅, 皆入其家, 所以節度富. 淳(61·70때).
  •  136:78 “杜佑可謂有意於世務者.” 問理道要訣. 曰: “是一箇非古是今之書.” 理道要訣亦是杜佑書. 是一箇通典節要. 方子(59이후).
  •  136:79 朱梁不久而滅, 無人爲他藏掩得, 故諸惡一切發見. 若更稍久, 必掩得一半. 揚(54-6때).
  •  136:80 後唐莊宗善音律, 好寵伶優. 其卒也, 得鷹坊人善友, 斂樂器而焚之. 所謂“君以此始, 必以此終”, 豈欺我哉! 壽昌(57때).
  •  136:81 周世宗天資高, 於人才中尋得箇王朴來用, 不數年間, 做了許多事業. 且如禮·樂·律·歷等事, 想他見都會得, 故能用其說, 成其事. 又如本朝太祖, 直是明達. 故當時創法立度, 其節拍一一都是, 蓋緣都曉得許多道理故也. <一本此下云: “所謂神聖, 其臣莫及. 趙普輩皆不及之.”> 廣(65이후).
  •  136:82 問: “世宗果賢主否?” 曰: “看來也是好.” 問: “當時也曾制禮作樂.” 曰: “只是四年之間, 煞做了事.” 問: “今刑統亦是他所作?” 曰: “開寶通禮當時做不曾成, 後來太祖足成了. 而今一邊征伐, 一邊制禮作樂, 自無害事, 自是有人來與他做. 今人鄕一邊, 便不對那一邊; 才理會征伐, 便將禮樂做閑慢了. 世宗胸懷又較大.” 胡泳(69때).
  •  136:83 五代時甚麽樣! 周世宗一出便振. 收三關, 是王朴死後事. 模樣世宗未死時, 須先取了燕冀, 則雲中河東皆在其內矣. 本朝收河東, 契丹常以重兵援其後. 契丹嫌劉氏不援, 始取之. 揚(54-6때).
  •  136:84 周世宗亦可謂有天下之量, 纔見元稹均田圖, 便慨然有意.
  •  136:85 周世宗大均天下之田. 元稹均田圖世未之見. 德明(44이후).
  •  136:86 周世宗規模雖大, 然性迫, 無甚寬大氣象. 做好事亦做敎顯顯地, 都無些含洪之意, 亦是數短而然. 揚(54-6때).
  •  136:87 晉悼公幼年聰慧似周世宗. 只是世宗卻得太祖接續他做將去. 雖不是一家人, 以公天下言之, 畢竟是得人接續, 所做許多規模不枉卻. 且如周武帝一時也自做得好, 只是後嗣便如此弱了. 後來雖得一箇隋文帝, 終是甚不濟事. 文蔚(59이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