주자어류/권128 본조2 本朝二
< 주자어류
朱子語類卷第一百二十八
- 本朝二
- ∞∞∞∞法制
- 128:1 唐殿庭間種花柳, 故杜詩云: “香飄合殿春風轉, 花覆千官淑景移.” 又云: “退朝花底散.” 國朝惟植槐楸, 鬱然有嚴毅氣象. 又唐制, 天子坐朝, 有二宮嬪引至殿上, 故前詩起句云: “戶外昭容紫綬垂, 雙瞻御座引朝儀.” 至敬宗時方罷, 止用小黃門引導. 至今是如此. <按: 岑參詩“花迎劍佩星初落, 柳拂旌旗露未乾”, 亦殿庭種花柳之一證也. 又杜贈田澄舍人有“舍人退食收封事, 宮女開函進御筵”, 亦可爲二宮嬪之證.> 儒用(70때).
- 128:2 舊時主上每日不御正殿. 然自升朝官以上, 凡在京者皆著去立, 候宰相奏事罷, 卻來押班, 拜兩拜方了, 日日如此. 後來韓魏公不知如何偶然忘了, 不及押班便歸第. 御史中丞王陶卽彈之, 韓遂去國. 溫公代爲中丞, 先奏云: “前王陶以彈宰相不押班而去國. 今若宰相更不押班, 則中丞無以爲職. 須是令宰相押班, 某方就職.” 如此, 便是不押班也不是. 義剛(64이후). <方子錄云: “國初文德殿正衙常朝, 升朝官以上皆排班, 宰相押班, 再拜而出. 時歸班官甚苦之, 其後遂廢, 致王樂道以此攻魏公, 蓋亦以人情趨於簡便故也.”>
- 128:3 祖宗於古制雖不能守, 然守得家法卻極謹. 舊時朝見, 皆是先引見閤門, 閤門方引從殿下舞蹈後, 方得上殿, 而今都省了. 本來朝見底, 皆是用一榜子上於閤門, 閤門奏上, 方始引見. 而今卻於引見時, 閤門積得這榜子, 俟放見時, 卻一倂上. 則都省了許多, 只是殿下拜兩拜, 便上殿. 這非惟是在下之人懶, 亦是人主不能恁地等得, 看他在恁地舞手弄脚. 更是閤門也懶能敎得他; 及它有失儀, 又著彈奏. 而今都是從簡易處去了. 義剛(64이후).
- 128:4 引見·上殿是兩事. 今閤門引見, 便用舞蹈. 近日多是放見, 只是上殿拜於階下, 直前奏事而已. 惟授告門謝有舞蹈. 文蔚(59이후).
- 128:5 近日上殿禮簡, 如所謂舞蹈等事, 皆無之. 只是直至殿下拜一雙, 上殿奏事, 退又拜, 卽退. 這也是閤門要省事, 故如此. 壽皇初間得幾時見群臣, 皆許只用紫衫. 後來有人說道太簡, 後不如此. 賀孫(62이후).
- 128:6 問朝見舞蹈之禮. 曰: “不知起於何時. 元魏末年, 方見說那舞, 然恐或是夷狄之風.” 廣(65이후).
- 128:7 近日拜表之禮甚異. 論禮, 班首合跪進, 上面卻有人來跪受, 但進表後, 進者因跪而拜. 今則進表者先拜, 卻跪進, 其受者亦拜. 此禮不可曉. 文蔚(59이후).
- 128:8 皇太子參決時, 見宰相侍從以賓主之禮. 餘官不然. 又曰: “獨宰相爲正拜者, 蓋餘官謝恩在殿下拜, 侍從以上雖拜殿上, 亦只偏拜, 獨宰相正拜, 故云.” 敬仲(62때).
- 128:9 宮中有內尙書, 主文字, 文字皆過他處, 天子亦頗禮之, 或賜之坐, 不係嬪御. 亦掌印璽, 多代御批. 行出底文字, 只到三省. 文蔚(59이후).
- 128:10 問: “本朝十一室, 則九廟·七廟之制如何?” 曰: “孝宗未祔廟, 僖祖宣祖未祧遷時, 爲十二室, 是九世. 今旣祧宣祖, 又祧僖祖, 卻祔孝宗, 正是八世. 進不及九, 退不及七. 當時且祧宣祖, 存得九廟, 卻待後世商量猶得. 直如此匆忙, 何也?” 人傑(51이후).
- 128:11 今景靈宮, 乃叔孫通所謂“原廟”是也. 叔孫通言“原廟”, 則是衣冠月出遊之地, 只一月一次到彼, 初無神坐. 今則一一有之, 又只似太廟了, 恐非叔孫通所謂“原廟”之意. 今景靈宮謂之“朝獻”, 太廟謂之“大享”. 子蒙(미상).
- 128:12 問: “景靈起於何代?” 曰: “起於眞廟. 初只祀聖祖, 諸帝后神御散於諸寺. 其後神宗始祀聖祖於前殿, 帝后於後殿. 似此等禮數, 唐人亦無. 且如唐人配廟只一后, 餘后立別廟. 本朝諸后俱配.” 問: “人家配如何? 先儒說只用元妃. 伊川謂若所祭人是次妃生, 卽配以次妃.” 曰: “此未安. 古者諸侯一娶九女, 元妃卒, 次妃奉事. 所謂次妃者, 乃元妃之妾, 固不可同坐. 若如後世士大夫家或三娶, 皆人家女, 雖同祀何害? 所謂‘禮以義起’也, 唐人已如此.” 可學云: “唐人立廟院, 重氏族, 固能如此.” 曰: “唐人極有可取處.” 可學(62때).
- 128:13 因言五禮, 云: “今諸后位數多, 至尊拜跪勞. 古人一帝只以一后配, 其餘自別立廟, 庶幾不亂嫡妾之分. 今皆配, 不是. 唐人有言, 人家夫婦卻不同. 蓋古者天子諸侯不再娶, 故次后與正后有名分. 若人家, 則再娶亦妻也, 故可同祭. 伊川祭儀祭繼室於別廟, 恐未穩.” 璘(62때).
- 128:14 三后並配, 自本朝眞廟始. 其初議者皆以歸咎於錢惟演, 後旣習見爲常, 亦無復有議之者矣. 古人雖以子貴, 然庶母無係於先君之禮. 如左傳書“僖公成風”, 晉書“簡文太后”, 皆以係於其子, 而別制廟以祀之. 必大(59-60때).
- 128:15 “玄朗”諱起於眞廟朝, 王欽若之徒推得出, 這也無攷竟處. 義剛(64이후).
- 128:16 某常疑本朝諱得那舊諱無謂. 且如宣帝舊名病己, 何曾諱? 平帝舊名亦不曾諱. 虜中諱得又嶢崎, 偏旁皆諱: 謂諱“敬”字, “立人”傍底也諱, 下面著“言”字底也諱. 近日朝廷祧了幾箇祖諱卻是, 然“玄朗”卻不祧. 那聖祖莫較近似宣祖些麽? 義剛(64이후).
- 128:17 張以道曰: “秦王陵在汝州, 太祖以下八朝陵在永安軍. 瞿興瞿俊父子嘗提兵至此, 乏水, 興禱之. 天無雨, 小溪平白湧洪流, 六軍遂得水用.” 義剛(64이후).
- 128:18 古者車只六尺六寸, 今五路甚大. 嘗見人說秦太師制此, 又高於京師舊日者. 上面耀葉三層, 皆高於舊日三寸, 成尺二寸. 周輅, 孔子猶以爲侈, 要乘殷輅. 今輅只是極其侈靡.
- 128:19 因問陳庭秀臨安人. 曰: “今大禮命從官一人立王輅側, 以帛維之, 名何官?” 曰: “名‘備顧問官’, 又曰‘執綏官’.” 先生笑曰: “然遍檢古今郊禮, 安有所謂‘備顧問官’·‘執綏官’者? 蓋此本太僕卿, 卽執御之職. 古者君將升車, 則御者先升, 執轡中立, 以綏度左肩而雙垂之. 綏如圓轡. 君以兩手援綏而升, 立車之左, 以左爲尊. <魏公子無忌自駕, 虛左方以迎侯生是也. 行大禮, 不敢坐.> 車行數步止. 中書令宣韶, 命千牛將軍<千牛, 擇武力者爲之.> 執長刀, 立車之右以防非常, 所謂驂乘也. 旣升車, 復行, 望郊壇數步, 復少駐, 千牛將軍乃降立道左. 車復行, 則執長刀前導而行. 此唐制也. 及政和修禮, 脫千牛升車一節, 而但有‘降車立道左’之文. 初未嘗登, 何降之有? 所謂太僕卿執御之職, 遂訛曰‘執綏官’·‘備顧問官’. 然又不執綏, 卻立於輅側, 恐其傾跌, 以物維之. 雖今之典禮官, 亦但曰‘執綏官’·‘備顧問官’也. 今爲太常少卿者, 便撥數日工夫, 將禮書細閱一過, 亦須略曉, 而直爲此鹵莽也? 周洪道嘗記渠作執綏官事, 自云考訂精博. 某問周: ‘何謂執綏官?’ 渠亦莫曉. 又, 綏, 本人君升車之所執, 御者但授與君, 則御者亦不可謂之‘執綏官’. 語曰‘升車, 必正立執綏’, 謂乘車者爾.” 又曰: “今玉輅太重, 轉動極難, 兼雕刻旣多, 反不堅牢, 不知何用許多金玉裝飾爲也? 所以聖人欲乘殷之輅, 取其堅質而輕便耳. 仁宗神宗兩朝造玉輅, 皆以重大致壓壞. 本朝尙存唐一玉輅, 聞小而輕, 捷而穩, 諸輅之行, 此必居先. 或置之後, 則隱隱作聲. 旣有此輅, 乘此足矣, 何以更爲? 聞後來此輅亦入虜中.” 僩(69이후).
- 128:20 南渡以前, 士大夫皆不甚用轎, 如王荊公伊川皆云不以人代畜. 朝士皆乘馬. 或有老病, 朝廷賜令乘轎, 猶力辭後受. 自南渡後至今, 則無人不乘轎矣.
- 128:21 因言, 物纔數年不用, 便忘之. 祖宗時, 升朝官出入有柱斧, 其制是水精小斧頭子, 在轎前. 至宣政間方罷之, 今人遂不識此物, 亦不聞其名矣. 如祖宗時人畫像有執柱斧者. 璘(62때).
- 128:22 冊命之禮, 始於漢武封三王, 後遂不廢. 古自有此禮, 至武帝始復之耳. 郊祀宗廟, 太子皆有玉冊, 皇后用金冊, 記不審. 宰相貴妃皆用竹冊. 凡宰相宣麻, 非是宣與宰相, 乃是揚告王庭, 令百官皆聽聞, 以其人可用與否. 首則稱道之文, 後乃警戒之詞, 如今云“於戱”以下數語是也. 末乃云: “主者施行.” 所謂“施行”者, 行冊拜之禮也. 此禮, 唐以來皆用之. 至本朝宰相不敢當冊拜之禮, 遂具辭免. 三辭, 然後許, 只命書麻詞於誥以賜之, 便當冊文, 不復宣麻於庭, 便是書以賜宰相. 乃是獨宣誥命於宰相, 而他人不得與聞, 失古意矣. 僩(69이후).
- 128:23 因論今宗室與漢差別. 漢宗室只是天子之子封王, 王子封侯, 嫡子世襲, 支庶以下皆同百姓, 只是免其繇戍, 如漢光武皆是起於民間也. 燾(70때).
- 128:24 今南班宗室, 多帶“皇兄”·“皇叔”等冠於官職之上, 非古者“不得以戚戚君”之意. 王定國嘗言之神廟, 欲令只帶某王孫, 或曾孫, 或幾世孫. 且如越王下當云: “越王幾世孫.” <廣錄云: “此說卻是. 不惟可免‘戚君’之非禮, 又可因而見其世系, 稍全得些宗法.”> 後來定國得罪, 指以爲離間骨肉. 今宗室散無統紀, 若使當時從定國之說, 卻有次序可攷也. 人傑(51이후). 廣同.
- 128:25 古者三公坐而論道, 方可子細說得. 如今莫說敎宰執坐, 奏對之時, 頃刻卽退. 文字懷於袖間, 只說得幾句, 便將文字對上宣讀過, 那得子細指點? 且說無坐位, 也須有箇案子, 令開展在上, 指畫利害, 上亦知得子細. 今頃刻便退, 君臣如何得同心理會事? 六朝時, 尙有“對案畫敕”之語. 若有一案, 猶使大臣略憑倚細說, 如今公吏們呈文字相似, 亦得子細. 又云: “直要理會事, 且如一事屬吏部, 其官長奏對時, 下面許多屬官一齊都著在殿下. 逐事付與某人某人, 便著有箇區處, 當時便可參考是非利害, 卽時施行, 此一事便了. 其他諸部有事皆如此, 豈不了事? 如今只隨例送下某部看詳, 遷延推托, 無時得了; 或一二月, 或四五月, 或一年, 或兩三年, 如何得了? 某在漳州要理會某事, 集諸同官商量, 皆逡巡泛泛, 無敢向前. 如此, 幾時得了? 於是卽取紙來, 某自先寫起, 敎諸同官各隨所見寫出利害, 只就這裏便見得分明, 便了得此一事. 少間若更有甚商量, 亦只是就這上理會, 寫得在這裏定了, 便不到推延. 若只將口說來說去, 何時得了? 朝廷萬事, 只緣各家都不說要了, 但隨時延歲月, 作履歷遷轉耳, 那得事了? 古者人君‘自朝至於日中昃, 不遑暇食, 用咸和萬民’, ‘一日二日萬幾’. 如今群臣進對, 頃刻而退, 人主可謂甚逸. 古人豈是故爲多事?” 又云: “漢唐時, 御史彈劾人, 多抗聲直數其罪於殿上, 又如要劾某人, 先榜於闕外, 直指其名, 不許入朝. 這須是如此. 如今要說一事, 要去一人, 千委百曲, 多方爲計而後敢說, 說且不盡, 是甚模樣? 六朝所載‘對案畫敕’下, 又云: ‘後來不如此, 有同譖愬?’ 看如今言事者, 雖所言皆是, 亦只類譖愬.” 賀孫(62이후).
- 128:26 “本朝祖宗積累之深, 無意外倉卒之變. 惟無意外之變, 所以都不爲意外之防. 今樞密院號爲典兵, 倉卒之際, 要得一馬使也沒討處? 今樞密要發兵, 須用去御前畫旨下殿前司, 然後可發. 若有緊急事變, 如何待得許多節次? 漢三公都帶司馬及將軍, 所以倉卒之際, 便出得手, 立得事, 扶得傾危. 今幸然無意外之變, 若或有之, 樞密且倉卒下手未得. 苗劉之事, 今人多責之朱呂, 當時他也是自做未得. 古人定大難者不知是如何? 不知范文正寇萊公人物生得如何? 氣貌是如何? 平日飮食言語是如何樣底人? 今不復得親身看, 且得箇依稀樣子, 看是如何地. 如今有志節擔當大事人, 亦須有平闊廣大之意始得.” 致道云: “若做不得, 只得繼之以死而已.” 曰: “固是事極也不愛一死. 但拌卻一死, 於自身道理雖僅得之, 然恐無益於事, 其危亡傾頹自若, 柰何? 如靖康, 李忠愍死於虜手, 亦可謂得其死. 但當時使虜人感慨, 謂中國有忠臣義士如此, 可以不必相擾, 引兵而退. 如此, 卻於宗社有益. 若自身旣死, 事變只如此, 濟得甚事? 當死而死, 自是無可疑者.” 賀孫(62이후).
- 128:27 因說歷代承襲之弊, 曰: “本朝鑒五代藩鎭之弊, 遂盡奪藩鎭之權, 兵也收了, 財也收了, 賞罰刑政一切收了, 州郡遂日就困弱. 靖康之禍, 虜騎所過, 莫不潰散.” 因及熙寧變法, 曰: “亦是當苟且廢弛之餘, 欲振而起之, 但變之不得其中爾.” 賀孫(62이후).
- 128:28 本朝官制與唐大槪相似, 其曲折卻也不同. 義剛(64이후).
- 128:29 神宗用唐六典改官制, 頒行之. 介甫時居金陵, 見之大驚. 曰: “上平日許多事, 無不商量來. 只有此一大事, 卻不曾商量.” 蓋神宗因見唐六典, 遂斷自宸衷, 銳意改之, 不日而定, 卻不曾與臣下商量也. 僩(69이후).
- 128:30 唐初每事先經由中書省, 中書做定將上, 得旨再下中書, 中書付門下. 或有未當, 則門下繳駁, 又上中書, 中書又將上, 得旨再下中書, 中書又下門下. 若事可行, 門下卽下尙書省, 尙書省但主書塡“奉行”而已, 故中書之權獨重. 本朝亦最重中書, 蓋以造命可否進退皆由之也. 門下雖有繳駁, 依舊經由中書, 故中書權獨重. 及神宗倣唐六典, 三省皆依此制, 而事多稽滯. 故渡江以來, 執政事皆歸一. 獨諸司吏曹二十四曹. 依舊分額各屬, 三省吏人自分所屬, 而其上之綱領則不分也. <舊時三省事各自由, 不相侵越, 不相聞知. 中書自理會中書事, 尙書自理會尙書事, 門下自理會門下事.> 如有除授, 則宰執同共議定, 當筆宰執判“過中”, 中書吏人做上去, 再下中書, 中書下門下, 門下下尙書. 書行給舍繳駁, 猶州郡行下事, 須幕職官僉押, 如有不是, 得以論執. 中書行下門下, 皆用門下省官屬僉押. 事有未當, 則官屬得以執奏. 僩(69이후).
- 128:31 “舊制: 門下省有侍中, 有門下侍郎; 中書省有中書令, 中書侍郎. 改官制, 神宗除去侍中·中書令, 只置門下中書·侍郎. 後倂尙書左右丞·門下中書侍郎四員, 爲參政官.” 或云: “始者昭文館大學士兼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富鄭公等爲之. 後改爲左右僕射, 則蔡京王黼首居是選. 及改爲左右丞相, 則某人等爲之. 名愈正, 而人愈不逮前, 亦何預名事?” 曰: “只是實不正, 使名旣正而實亦正, 豈不尤佳?” 又曰: “人言王安石以‘正名’之說馴致禍亂. 且‘正名’是孔子之言, 如何便道王安石說得不是? 使其名果正, 豈不更佳?” 僩(69이후).
- 128:32 問: “何故起居郎卻大, 屬門下省? 起居舍人卻小, 屬中書省?” 曰: “不知當初何故, 只是胡亂牽拏得來底便是. 起居郎居左, 起居舍人居右, 故如此分大小. 只緣改官制時, 初無斬新排到理會底說. 故如此牽拖舊職, 不成倫序.” 僩(69이후).
- 128:33 給事中初置時, 蓋欲其在內給事. 上差除有不當, 用捨有不是, 要在裏面整頓了, 不欲其宣露於外. 今則不然, 或有除授小報纔出, 遠近皆知了, 給舍方繳駁, 乃是給事外也. 這般所在, 都沒理會. 賀孫(62이후).
- 128:34 問: “或言六尙書得論臺諫之失, 是否?” 曰: “舊來左右丞得糾臺諫. 嘗見長老言, 神宗建尙書省, 中爲令聽, 兩旁則左右僕射·左右丞·左右司郎中. 蔡京得政, 奏言土地神在某方, 是居人位, 所以宰相累不利, 建議將尙書省拆去.” 因言: “蔡氏以‘紹述’二字箝天下士大夫之口, 其實神宗良法美意, 變更殆盡. 它人拆尙書省, 便如何了得?” 德明(44이후).
- 128:35 “初, 蔡京更定幕職, 推·判官謂之‘分曹建院’. 以爲節度使·觀察使在唐以治兵治財, 今則皆是閑稱呼, 初無職事, 而推·判官猶襲節度·觀察之名, 甚無謂. 又古者以軍興, 故置參軍. 今參軍等職皆治民事, 而猶循用參軍之號, 亦無意謂. 故分曹建院推·判等官, 改爲司士曹事·司儀曹事. 此類有六. 參軍之屬改爲某院某院, 而盡除去節度參軍之名, 看來改得自是. 又如婦人封號, 有夫爲秦國公, 而妻爲魏國夫人者, 亦有封兩國者. 秦檜妻封兩國, 范伯達笑之曰: ‘一妻而爲兩國夫人, 是甚義理?’ 故京皆改隨其夫號: 如夫封建安郡, 則妻封建安郡夫人; 夫封秦國, 則妻亦封秦國夫人; 侯伯子男皆然. 看來隨其夫稱極是. 如淑人·碩人·宜人·孺人之類, 亦京所定, 各隨其夫官帶之. 後人謂淑人·碩人非婦人所宜稱. 看來稱碩人亦無妨, 惟淑人則非所宜爾. 但只有一節未善: 有夫方封某郡伯, 而妻已先封爲某國夫人者, 此則與京所改者相値, 齟齬不可行. 蓋其封贈格法如此. 當初合幷格法也與整頓過, 則無病矣. 遂使人得以咎之, 謂其法自相違戾; 亦是京不仔細, 乘勢粗改. 後人以其出於京也, 遂不問是非, 一切反之. 又如神宗所改官制. 舊制: 凡通判太守出去, 皆帶吏部員外郎·吏部郎中; 其見居職者, 則加以判流內銓, 流外銓. 豈有吏部官而可帶出治州郡者? 故神宗皆爲諸郎, 如朝奉郎·朝散郎·朝奉大夫·朝散大夫之類. 所以朝散以下謂之員郎, 蓋本員外郎之資敘; 朝奉大夫方謂之正郎, 蓋吏部郎中資敘也. 朝散郎·朝奉大夫之類有二十四階, 分爲三等, 每等八階, 以別異雜流有出身無出身人, 故有前行·中行·後行.” 又問知縣·通判·知州資敘. 曰: “在法, 做兩任知縣, 有關陞狀, 方得做通判; 兩任通判, 有關陞狀, 方得爲知州; 兩任知州, 有關陞狀, 方得爲提刑. 提刑又有一節, 方得爲轉運. 今巧宦者欲免州縣之勞, 皆經營六院. 蓋旣爲六院, 便可經營寺·監·簿·丞, 爲寺·監·簿·丞出來, 便可得小郡. 又不肯作郡, 便欲經營爲郎官. 郎官非作郡不得除, 故又經營權郎, 卻自權郎徑除卿·監·長·貳, 則已在正郎官之右矣. 又如法中非作縣不得作郡, 故不作縣者, 必經營爲臨安倅. 蓋旣爲臨安倅, 則必得郡, 更不復問先曾爲縣否也. 人君深居九重, 安知外間許多曲折? 宰相雖知, 又且苟簡, 可以應副親舊. 若是人君知得, 都與除了這般體例. 苟不作縣, 雖爲臨安倅, 亦不免便使權卿·監; 苟不作郡, 定不得除郎; 爲卿·監者, 亦須已作郡人方得做, 不得以寺·監·丞·簿等官權之, 則人無僥倖之心矣. 只緣當初立法, 不肯公心明白, 留得這般掩頭藏倖底路徑, 所以使人趨之. 嘗記歐公說舊制, 觀文殿大學士壓資政殿大學士, 資政殿大學士壓觀文殿學士, 觀文殿學士壓資政殿學士. 後來改觀文兩學士都壓資政兩學士, 議者以見任者難爲改動. 歐公以爲此不難, 已任者勿改, 而自今除者始, 可也. 以今觀之, 亦何須如此勞攘? 將見任者皆與改定又何妨? 不過寫換數字而已, 又不會痛, 當時疑慮顧忌已如此. 只緣自來立法建事, 不肯光明正大, 只是如此委曲回護. 其弊至於今日略欲觸動一事, 則議者紛然以爲壞祖宗法. 故神宗憤然欲一新之, 要改者便改. 孝宗亦然, 但又傷於太銳, 少商量.” 僩(69이후).
- 128:36 “唐制: 某鎭節度使, 某州刺史觀察使, <此藩鎭所稱.> 使持節某州軍州事, <此屬州軍所稱. 其屬官則云某州軍事判官, 某州軍事推官. 今尙如此. 若節鎭屬官, 則云節度推·判官, 以自異於屬州.> 使與州各分曹案. 使院有觀察判官·觀察推官, 州院有知錄, 糾六曹官, 爲六曹之長. 凡兵事則屬使院, 民事則屬州院, 刑獄則屬司理院. 三者分屬, 不相侵越. 司法專檢法, 司戶專掌倉庫. 然司理旣結獄, 須推·判官簽押, 方爲圓備. 不然, 則不敢結斷. 本朝倂省州院·使院爲一. 如署銜, 但云知某州軍州事. 軍州事, 則使院之職也. 自倂省三院, 而州郡六曹之職頗爲淆亂, 司法·司理·司戶三者尙仍舊. 知錄管州院事, 專主敎民, 今乃管倉庫, 獨爲不得其職. 所以六曹官惟知錄免二日衙, 以其職尊, 故優異之. 此等事, 史書並不載, 惟雜說中班駁見一二. 舊嘗疑州院卽是司理院. 後閱范文正公集, 有云, 如使院·州院宜倂省歸一, 方知不然. 因曉州院·使院之別. 使院, 今之僉廳也. 凡諸幕職官皆謂之當職官. 如唐書所云, 有事當罰, 則詔云自當職官以下以次受罰; 有事當賞, 則云當職官以下以次受賞, 謂自推·判官而下也.” 又曰: “後來蔡京改六曹官名, 頗得舊職, 爲不淆亂. 渡江以來, 以其出於京也, 皆罷之.” 又問: “長史何官?” 曰: “六朝時長史甚輕. 次第只是奔走長官之前, 有君臣之分, 不得坐. 至唐則甚重. 蓋皇子旣遙領正大帥, 其群臣出爲藩鎭者, 則稱云副大帥某州長史. <韓文董晉官位可見.> 至唐中葉, 而長史·司馬·別駕皆爲貶官, 不事事. 蓋節度使旣得自辟置官屬, <如節度·觀察推·判官之屬.> 此旣重, 則彼皆輕矣.” 僩(69이후).
- 128:37 蔡元道所爲祖宗官制舊典, 他只知懲創後來之禍, 遂皆歸咎神宗, 不合輕改官制. 事事以祖宗官制爲是, 便說此是百王不可易之典. 殊不知後來所以放行踰越, 任用小人, 自是執法者偏私, 何關改官制事? 如武臣諸節度·副總管諸使所以恩禮隆異, 俸給優厚者, 蓋太祖初奪諸鎭兵權, 恐其謀叛, 故置諸節度使, 隆恩異數, 極其優厚, 以收其心而杜其異志. 及太宗眞宗以後, 則此輩或以老死, 又無兵權. 後來除授者, 自可殺其禮數, 減其俸給, 降其事權, 而猶襲一時權宜苟且之制, 爲子孫不可易之常典, 豈不過哉? 然祖宗時放行, 極艱其選, 不過一二人·二三人. 後來小人用事, 凡宰相除罷, 及武臣寵倖宦者之徒, 無不得之, 實法制不善有以啓之耳. 及經變故, 乃追咎輕越祖宗法度之過. 不知此旣開其可入之塗, 彼孰不爲可入之塗以求合乎? 僩(69이후).
- 128:38 唐沈旣濟之說已如此. 新添改官制, 而舊職名不除, 所以愈見重複. 然唐時猶自歸一, 如藩鎭節度使·觀察使, 民事兵事一人皆了. 今旣有帥, 又有家居節度使, 便用費許多錢養他. 見任事者請俸卻寡, 而家居守閑名者, 請俸卻大. <節度使請俸月千餘緡.> 又節度印, 古者所以置旌節以爲儀衛, 而重其權. 今卻令帶之家居, 請重俸, 是甚意? 今爲福州安撫使, 而反不如威武軍節度使之請俸. 僩(69이후).
- 128:39 祖宗置資格, 自立僥倖之門. 如武臣橫行, 最爲超捷. 纔除橫行, 便可越過諸使, 許多等級皆不須歷, 一向上去. 然今人又不用除橫行, 橫行猶用守這數級, 只落借官則無所不可. 祖宗之法, 本欲人遵守資格, 謹重名器. 而不知自置許多僥倖之路, 令人脫過, 是甚意思? 除是執法者大段把得定, 不輕放過一箇半箇, 無一毫私, 方執得住. 不然, 便不可禁遏矣. 不知當初立法, 何故如此? 今獃底人, 便只守此爲不可易之典, 才觸動著, 便說是變動祖宗法制. 也須賭過是, 始得. 僩(69이후).
- 128:40 趙表之生做文官, 纔到封王, <封安定郡王.> 便用換武. 豈文官不可封王, 而須武官耶? 又今宗正須以宗室武官爲之, 文官也只做得. 世間一樣愚人, 便以此等制度爲百王不可易之法? 僩(69이후).
- 128:41 只改儒林·文林之屬, 其他皆可通行. 文官猶有古名, 如武官諸階稱呼, 多有無意義者. 又曰: “四廂都指揮使, 又有甚諸色使, 皆是虛名. 只有三衙都指揮使眞有職事.” 又曰: “元豐以前武臣無宮觀, 故武臣無閑者. 見武臣乞解軍職, 必出藩府. 及元豐介甫相, 置宮觀, 方有閑者.” 僩(69이후).
- 128:42 本朝先未有祠祿, 但有主管某宮·某觀公事者, 皆大官帶之, 眞箇是主管本宮·本觀御容之屬. 其他多只是監當差遣. 雖嘗爲諫議官, 亦有爲監當者, 如監船場·酒務之屬. 自王介甫更新法, 慮天下士大夫議論不合, 欲一切彈擊罷黜, 又恐駭物論, 於是創爲宮觀祠祿, 以待新法異議之人. 然亦難得, 惟監司郡守以上, 眷禮優渥者方得之. 自郡守以下, 則盡送部中與監當差遣. 後來漸輕, 今則又輕, 皆可以得之矣. 僩(69이후).
- 128:43 華州雲臺觀·南京鴻慶宮, 有神宗神像在, 使人主管, 猶有說. 若武夷山沖佑觀·臨安府洞霄宮, 知他主管箇甚麽?
- 128:44 今太廟室深而堂淺, 一代爲一室; 堂則雖在室前, 而實同爲一堂. 古人大抵室事尙東向, 堂事尙西向. 賀孫(62이후).
- 128:45 “皇城使有親兵數千人, 今八廂貌士之屬是也. 以武臣二員幷內侍都知二員掌之. 本朝只此一項, 令宦者掌兵, 而以武臣參之.” 因笑曰: “此項又似制殿前都指揮之兵也.” 僩(69이후).
- 128:46 “今之二衙, 卽舊日之指揮使. 朱溫由宣武節度使簒唐, 疑忌他人, 自用其宣武指揮使爲殿前指揮使, 管禁衛諸軍. 以至今日, 其權益重. 嘗見歐陽公記其爲某官時, 殿帥之權猶輕, 見從官, 不接坐; 但傳語, 不及獻茶. 及再入爲執政, 則禮數大異矣.” 問: “何故如此?” 曰: “也是積漸致然. 是他權重後, 自然如此.” 僩(69이후).
- 128:47 問: “唐之人主喜用宦者監軍, 何也?” 曰: “是他信諸將不過, 故用其素所親信之人. 後來一向疏外諸將, 盡用宦者. 本朝太宗令王繼恩平李順有功, 宰相擬以宣徽使賞之. 太宗怒, 切責宰相, 以爲太重, 蓋宣徽亞執政也, 遂創‘宣政使’處之. 朝臣諸將中豈無可任者, 須得用宦者? 彼旣有功, 則爵賞不得吝矣. 然猶守得這些意思, 恐起宦者權重之患. 及熙豐用兵, 遂皆用宦者. 李憲在西, 權任如大將. 馴至後來, 遂有童貫譚稹之禍.” <宦者其初只是走馬承受之類, 浸漸用事, 遂至如此.> 僩(69이후).
- 128:48 今之總管, 乃國初之部署. 後避英廟諱, 改焉. 都監乃是唐之監軍, 不知何時轉了. 廣(65이후).
- 128:49 太祖收諸鎭節度兵權, 置諸州指揮使, 大州十數員, 次州六七員, 又次州三四員, 每員管兵四五百人. 本州自置營招兵, 而軍員管之. 每遇遷陞, 則密院出宣付之. 用紙一大幅, 題其上曰“宣付指揮使某”, 卻不押號, 而以御前大寶印之. 軍員得此極重, 有一人而得數宣者, 蓋營中亦有數等品級遷轉也. 指揮有廳, 有射場, 只在營中升降, 不得出官. 僩(69이후).
- 128:50 “總領一司, 乃趙忠簡所置, 當時之意甚重. 蓋緣韓岳統兵權重, 方欲置副貳, 又恐啓他之疑, 故特置此一司, 以總制財賦爲名, 卻專切報發御前兵馬文字, 蓋欲陰察之也.” 或謂: “總領之職, 自可倂歸漕司.” 曰: “財賦散在諸路, 漕司卻都呼吸不來. 亦如坑冶, 須是創立都大提點, 方始呼吸得聚.” 道夫(60이후).
- 128:51 運使本是愛民之官, 今以督辦財賦, 反成殘民之職. 提刑本是仁民之官, 今以經·總制錢, 反成不仁之具. 淳(61·70때).
- 128:52 祖宗, 凡升朝官在京, 未有職事者, 每日赴班, 纔有差遣則已. 廣(65이후).
- 128:53 今群臣以罪去者, 不能全其退處之節. 凡有辭避, 必再三不允, 直待章疏劾之, 遂從罷黜. 人傑(51이후).
- 128:54 舊制: 遷謫人詞頭, 當日命下, 當日便要, 不許隔宿, 便與詞頭報行. 而今緣有信箚, 故詞頭有一兩月不下者, 中書以此覺得事多. 此皆軍興後事多, 故如此. 國朝舊制, 煞有因軍興後廢格而未復者. 廣(65이후).
- 128:55 舊法: 貶責人若是庶官, 亦須帶別駕或司馬, 無有帶階官者. 今呂子約卻是帶階官安置. 人傑(51이후).
- 128:56 今日作史, 左右史有起居注, 宰執有時政記, 臺官有日曆, 並送史館著作處參改, 入實錄作史. 大抵史皆不實, 緊切處不敢上史, 亦不關報. 椿(59때).
- 128:57 史甚弊, 因神宗實錄皆不敢寫. 傳聞只據人自錄來者. 才對者, 便要所上文字, 幷奏對語上史館. 揚(54-6때).
- 128:58 今之修史者, 只是依本子寫, 不敢增減一字. 蓋自紹聖初, 章惇爲相, 蔡汴修國史, 將欲以史事中傷諸公. 前史官范純夫黃魯直已去職, 各令於開封府界內居住, 就近報國史院, 取會文字. 諸所不樂者, 逐一條問黃范, 又須疏其所以然, 至無可問, 方令去. 後來史官因此懲創, 故不敢有所增損也. <按實錄, 是時史官趙彦若亦同於府界居住. 後趙安置豊州, 范永州, 黃黔州.> 儒用(70때).
- 128:59 先生問㽦“有山谷陳留對問否?” 曰: “無之.” 曰: “聞當時秦少游最爭得峻, 惜乎亦不見之. 陸農師卻有當來對問, 其間云, 嘗與山谷爭入王介甫‘無使上知’之語. 又云, 當時史官因論溫公改詩賦不是. 某云: ‘司馬光那得一件是? 皆是自敘與諸公爭辨之語.’” 㽦(59때).
- 128:60 “道君欽宗實錄數百卷, 呂丈月十日修了. 云, 只是得大節目百十條.” 問云: “何不入文字展日?” 曰: “便不是呂丈規模.” 振(미상).
- 128:61 本朝國紀好看, 雖略, 然大綱卻都見. 長編太詳, 難看. 熊子復編九朝要略, 不甚好. 國紀, 徐端立編. 僩(69이후).
- 128:62 聖政編年一書, 起太祖, 止紹興九年, 書坊人做. 非好書. 振(미상).
- 128:63 今之學規, 非胡安定所撰者. 仁宗置州縣學, 取湖學規矩頒行之. 湖學之規, 必有義理, 不如是其陋也. 如第一條“謗訕朝政”之類, 其出於蔡京行舍法之時有所改易乎? 當時如徐節孝爲楚州敎官, 乃罷之, 而易以其黨. 大抵本朝經王氏及蔡京用事後, 舊章蕩然, 可勝歎哉? 人傑(51이후).
- 128:64 問學究一科沿革之故. 曰: “此科卽唐之明經是也. 進士科則試文字, 學究科但試墨義. 有才思者多去習進士科, 有記性者則應學究科. 凡試一大經者, 兼一小經. 每段擧一句, 令寫上下文, 以通不通爲去取. 應者多是齊魯河朔間人, 只務熟讀, 和注文也記得, 故當時有‘董五經’‘黃二傳’之稱. 但未必曉文義, 正如和尙轉經相似. 又有司待之之禮, 亦不與進士等. 進士入試之日, 主文則設案焚香, 垂簾講拜. 至學究, 則徹幕以防傳義, 其法極嚴, 有渴至飮硯水而黔其口者? 當時傳以爲笑. 歐公亦有詩云: ‘焚香禮進士, 徹幕待諸生.’ 或云, “徹幕”乃“瞑目”字, 亦非歐詩. 其取厭薄如此, 荊公所以惡而罷之. 但自此科一罷之後, 人多不肯去讀書.” 儒用(70때).
- 128:65 熙寧三舍法, 李定所定. 崇觀三舍法, 蔡京所定. 胡德輝埕嘗作記. 學者, 所以學爲忠與孝也. 今欲訓天下士以忠孝, 而學校之制乃出於不忠不孝之人, 不亦難乎? 儒用(70때).
- 128:66 “大學舍法壞人多, 龜山嘗立論. 高抑崇曾見龜山. 太學初興, 召爲司業, 善類頗屬望. 到彼一切放倒, 三舍法, 卻在渠手中成. 莫負了龜山否?” 王子合曰: “聞那時只是取法於一舊老吏.” 浩曰: “秦會之是舊大學中人, 想是據他向日所行了.” 曰: “高公不合與承當. 高公大率不立, 五峰嘗有書責他.” 浩(57때).
- 128:67 先生因論本朝南渡以來, 其初立法甚放寬, 蓋欲聚人. 不知後來放緊, 便不得. 燾(70때).
- 128:68 今之法, 大槪用唐法. 淳(61·70때).
- 128:69 問: “今三代之法, 或可見於律中否?” 曰: “律自秦漢以來, 歷代修改, 皆不可得而見矣. 如漢律文簡奧, 後代修改, 今亦不可見矣.” 淳(61·70때).
- 128:70 律是歷代相傳, 敕是太祖時修, 律輕而敕重. 如敕中刺面編配, 律中無之, 只是流若干里, 卽今之白面編管是也. 敕中上刑重而下刑輕, 如律中杖一百, 實有一百, 敕中則折之爲二十. 五折一. 今世斷獄只是敕, 敕中無, 方用律. 同.
- 128:71 因言: “律極好. 律卽刑統. 後來敕令格式, 罪皆太重, 不如律. 乾道淳熙新書更是雜亂. 一時法官不識制法本意, 不合於理者甚多. 又或有是計囑妄立條例者. 如母已出嫁, 欲賣産業, 必須出母著押之類. 此皆非理, 必是當時有計囑而創此條也. 孝宗不喜此書, 嘗令修之, 不知修得如何.” 僩(69이후).
- 128:72 刑統大字是歷代相傳, 注字是世宗時修. 淳(61·70때).
- 128:73 舊來敕令文辭典雅, 近日殊淺俗. <裏面是有幾多病痛.> 方子(59이후).
- 128:74 宋莒公曰: “‘應從而違, 堪供而闕’, 此六經之亞文也.” 謂子不從父不義之命, 及力所不能養者, 古人皆不以不孝坐之. 義當從而不從, 力可供而不供, 然後坐以不孝之罪. 淳(61·70때).
- 128:75 或問: “‘敕·令·格·式’, 如何分別?” 曰: “此四字乃神宗朝定法時綱領. 本朝止有編敕, 後來乃命群臣修定. 元豐中, 執政安燾等上所定敕令. 上喩燾曰: ‘設於此而逆彼之至謂之“格”, 設於此而使彼效之謂之“式”, 禁於未然謂之“令”, 治其已然謂之“敕”. 修書者要當如此. 若其書完具, 政府總之, 有司守之, 斯無事矣.’ <此事載之己仰錄, 時出示學者. 因記其文如此, 然恐有脫誤處.> 神廟天資絶人, 觀此數語, 直是分別得好. 格, 如五服制度, 某親當某服, 某服當某時, 各有限極, 所謂‘設於此而逆彼之至’之謂也. 式, 如磨勘轉官, 求恩澤封贈之類, 只依箇樣子寫去, 所謂‘設於此而使彼效之’之謂也. 令, 則條令禁制其事不得爲·某事違者有罰之類, 所謂‘禁於未然’者. 敕, 則是已結此事, 依條斷遣之類, 所謂‘治其已然’者. 格·令·式在前, 敕在後, 則有‘敎之不改而後誅之’底意思. 今但欲尊‘敕’字, 以敕居前, 令·格·式在後, 則與不敎而殺者何異? 殊非當時本指.” 又問: “伊川云: ‘介甫言: “律是八分書.” 是他見得如此.’ 何故?” 曰: “律是刑統, 此書甚好, 疑是歷代所有傳襲下來. 至周世宗, 命竇儀注解過, 名曰刑統, 卽律也. 今世卻不用律, 只用敕令. 大槪敕令之法, 皆重於刑統. 刑統與古法相近, 故曰‘八分書’.” <“介甫之見, 畢竟高於世俗之儒”. 此亦伊川語, 因論祧廟及之.> 儒用(70때).
- 128:76 某事合當如何, 這謂之“令”. 如某功得幾等賞, 某罪得幾等罰, 這謂之“格”. 凡事有箇樣子, 如今家保狀式之類, 這謂之“式”. 某事當如何斷, 某事當如何行, 這謂之“敕”. 今人呼爲“敕·令·格·式”, 據某看, 合呼爲“令·格·式·敕”. 敕是令·格·式所不行處, 故斷之以敕. 某在漳州, 曾編得戶·婚兩門法. 賀孫(62이후).
- 128:77 本合是先令而後敕, 先敎後行之意. 自荊公用事以來, 方定爲“敕·令·格·式”之序. 德明(44이후).
- 128:78 “唐藩鎭權重, 爲朝廷之患. 今日州郡權輕, 卻不能生事, 又卻無以制盜賊.” 或曰: “此亦緣介甫刮刷州郡太甚.” 曰: “也不專是介甫. 且如仁宗時, 淮南盜賊發, 趙仲約知高郵軍, 反以金帛牛酒使人買覓他去. 富鄭公欲誅其人, 范文正公謂他旣無錢, 又無兵, 卻敎他將甚去殺賊? 得他和解得去, 不殘破州郡, 亦自好. 只是介甫後來又甚. 州郡禁軍有闕額處, 都不補. 錢糧盡欲解發歸朝廷, 謂之‘封樁闕額禁軍錢’, 係提刑司管.” 文蔚(59이후).
- 128:79 經制錢, 宣和間用兵, 經制使所創. 總制錢, 紹興初用兵, 總制使所創. 二人不記姓名. 應干稅錢物, 雜色場·務納錢, 每貫刻五十文, 作頭子錢. 括之爲二色錢, 以分毫積, 計大計多, 況其大者?
- 128:80 經制錢, 陳亨伯所創. 蓋因方臘反, 童貫討之, 亨伯爲隨軍轉運使. 朝廷以其權輕, 又重爲經制使. 患軍用不足, 創爲此名以收州縣之財, 當時大獲其利. 然立此制時, 明言軍罷而止, 其後遂因而不改. 至紹興四年, 韓球又創總制錢, 大略倣經制爲之. 十一年經界法行, 民間印契多, 倍有所得, 朝廷遂以此年立額. 至次年, 則其數大虧, 乃令州縣添補解發. 自後州縣大困, 朝廷亦知之. 議者乃請就三年中取中制以立額. 卻不知中制者乃所添補之歲, 其額猶爲重也, 因仍至今. 頃年得江西憲時, 陛對日, 亦嘗爲孝宗言之. 蓋此政是憲司職事. 又曰: “亨伯創經制錢時, 其兄弟有名某者, 勸止之. 不從, 乃率其子姪哭於家廟, 以爲作俑之罪, 祖先將不祀矣?” 廣(65이후).
- 128:81 德粹語婺源納銀之弊, 方伯謨因問和買. 先生言其初曰: “今日惟紹興最重. 舊抛和買數時, 兩浙運使乃紹興人. 朝廷抛降三十萬匹與浙東, 紹興受十四萬. 是時都吏乃會稽縣人, 會稽又受多. 惟餘姚令不肯受, 爲其民以瓦礫擲之, 不得已受歸, 而其數少, 恨不記其名.” 滕云: “婺源乃汪內翰鄕邑. 汪知鄕郡, 朝廷初降月椿時, 會諸縣令於廷. 婺源令偶言丹陽鄕民頑, 汪本此鄕人, 以令爲譏之, 先勒令受十分之四分三釐, 至於今爲害.” 先生曰: “疇昔創封椿時, 本無實數, 只是賴州縣. 且如常平中一項錢, 亦許椿數. 提擧司錢今日又解, 明日又解, 解必有限, 彼豈不來爭? 以此觀之, 事皆係作始不是.” 可學(62때).
- 128:82 祖宗立法催科, 只是九分, 才破這一分, 便不催. 但破得一百貫, 謂之“破分”, 便住. 自曾丞相仲欽爲戶部時, 便不用這法, 須要催盡. 至今所以如此. 恪(64때).
- 128:83 所在上供銀, 皆分配諸縣. 獨建寧因吳公路作憲, 算就鹽綱上納. 雖是算在綱上, 中間作舊科數, 諸縣甚者至科民間買納. 後沈公雅來, 卻檢會前時行下指揮, 遂罷買上供銀. 道夫(60이후).
- 128:84 張定叟尙書云, 靑城每郊用木十五萬緡①縛幕屋, 事已, 撤去, 皆諸璫得之. 其費出於臨安. 渠知府日, 嘗奏乞從本府出錢蓋屋, 庶免逐郊費用, 不從. 閎祖(59이후).